“這個想法很有道理。”對方好像隻是在和他探討曆史問題,“羅馬的強盛是因為它的軍隊,羅馬的曆史就是不斷擴張的曆史,羅馬的領袖就是軍隊的領袖,羅馬的榮耀歸於戰爭。如果沒有了優秀的軍隊,羅馬自然就會衰亡。可是羅馬曾經作為世界楷模的軍隊去了哪裏?”

貝利撒留無法回答。

“羅馬並沒有裁軍,也沒有改變他們的軍事製度,軍隊還是一樣的軍隊,作戰能力卻是天壤之別,這是個很有趣的現象對嗎?”布魯圖斯興致勃勃地講著自己的觀點。“我是個司令,我對作戰能力的問題總是很感興趣。所以我就去讀史書,發現羅馬帝國的軍隊突然間不會打仗了,是因為士兵們都信了基督教。”

“我不太了解這些。”他幹巴巴地說道,施惠國不允許談論宗教。

“我也不太了解,但不管怎麼說,基督教是弱者的宗教,它主張隱忍、謙卑,與人無爭,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別人打你的左臉,你就要把右臉也送上去,大概是這個意思吧。總之它不是一個好鬥的宗教,它不鼓勵戰爭,不把戰勝對手當成美德,它腐蝕了軍人們的精神,就像饑餓遊戲一樣。”

“饑餓遊戲是為了銘記曆史,讓我們能夠團結起來……”

“得了吧,那隻是權貴們的鬥獸場。”布魯圖斯不耐煩地揮揮手。“饑餓遊戲裏有什麼?靠著浪漫的愛情故事和漂亮臉蛋去換取場外觀眾的讚助,真正的戰爭裏有嗎?仗著自己身高體壯去欺負弱者,戰爭會給你這個機會嗎?找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躲起來,戰爭允許你這樣嗎?每一個士兵從小都是看著饑餓遊戲長大的,每屆饑餓遊戲的冠軍就是他們崇拜的對象,他們效仿的對象。這樣的士兵,他們能夠學會什麼叫並肩作戰嗎?能夠理解每一個人在戰爭中的位置嗎?在他們身處劣勢的時候,能夠堅持作戰嗎?安德說的沒錯,施惠國隻有一堆警衛,而我們需要的是戰士,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能夠嚴格執行命令的戰士。”

“我不知道他說過這話。”這種話太容易得罪人了。

“在作戰指揮會議上說的,你沒在場。”

他們停止了爭辯。貝利撒留沉思了一會兒,“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德應該留在這裏,直到訓練出一批真正可以作戰的士兵?”

“不僅如此,他的精神應該成為軍隊共有的精神,他的目標所向應該成為士兵們的榮譽所在,我們應當圍繞他組建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而這支軍隊應當成為施惠國的核心。”布魯圖斯熱切地說道。

一開始貝利撒留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你是說空軍,他隻訓練空軍,而你想讓空軍取代陸軍成為軍隊的主力。這是你們幾個司令間的權力遊戲,你卻在這裏跟我談什麼榮耀和忠誠,你真讓我惡心!”

“嘿,我沒那個意思。”布魯圖斯倒是一點都不知道害臊,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他訓練空軍是因為空軍人少,戰爭迫在眉睫,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熟悉陸軍,空軍是他最好的選擇。但你看他製定的政策,其實是麵向所有軍隊的,未來他會慢慢地掌握施惠國各個類型的軍隊,但目前他隻能專注於空軍。”

他不理睬對方了。布魯圖斯說的事情讓他腦子很亂,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結束訓練的催促被他壓了下去,但很快,總統就來了新的命令。

“我們的間諜收到消息說彼得要潛入八區,讓他帶著一隊人,不管是怎樣的兵種我都可以撥給他,去把彼得幹掉,我不想聽到八區叛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