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斯緊握的拳頭證明了老人的判斷,“吉列姆?他怎麼可能跟你說話?”

“啊,他可是個話嘮來著。”維爾福德指了指旁邊櫃子上鑲嵌的電話,“每天半夜給我打一通電話來絮絮叨叨他在尾廂的生活,‘要是抱女人的話,還是兩隻手臂抱起來舒服點’,那個為老不尊的家夥。他在尾廂享受眾人的愛戴,我卻要在這個空蕩蕩的引擎室裏孤零零地呆著。”見柯蒂斯沒有開動的意思,維爾福德將牛排挪到自己麵前切割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在引擎室,有充足的空間,你想要什麼,這個女人,”柯蒂斯指著克魯,“就會幫你弄到。你怎麼敢說尾廂的生活是享受?”

“現實是,我們都被困在這輛該死的列車上。每個人有自己的位置,每個人的位置都有讓人不滿意的地方,但是你,柯蒂斯,你總是對自己的位置不滿意。”維爾福德開始享用起了那盤牛排。“你知道為什麼尾廂的條件那麼糟糕?列車上的資源是有限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統計人口。人多了,每個人能占有的空間就變少了,食物也會變得緊缺,人人都需要忍饑挨餓。”

說道這裏,維爾福德放下刀叉,拿起右側的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那裏傳來,“如您所預計的,74%的人將被消滅。”接著話筒裏傳來了人們被屠殺時的慘叫聲。那是被他們拋在身後的尾廂,持槍追殺他們的隻有三個人,剩餘的控製了後麵的車廂,而結果,他們已經聽到了。

“現在尾廂的乘客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了。”維爾福德的語調聽上去有點歡欣雀躍。

“為什麼要這麼做?”柯蒂斯憤怒地一捶桌麵,碟子和刀叉磕碰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克魯舉起槍,卻被維爾福德攔了下來,“冷靜,別開槍,破壞引擎可就不好了。”

“列車上的生態係統是小而脆弱的。一點細微的數字變化都會引起整個係統的崩潰。我們不能等著它自我調節,將不合適的人淘汰出去,因此我們隻好人工執行這個程序。”維爾福德輕鬆地解釋道,“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要引發一次暴動,‘七人的出走’,四年前的革命,以及‘偉大的柯蒂斯的大起義’,聽著很棒是吧?沒錯,我和吉列姆策劃了這一切。”

“然後你殺了他。”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將你們攔在供水車廂。但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位小兄弟,”維爾福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安德,“會用出色的策略將布置在那裏的士兵們擊敗。你們造成了更大的破壞,而吉列姆需要為這些來埋單。”

“但你還是讓我們走到了這裏。”

“因為我需要你,柯蒂斯。”維爾福德站起身來,“我老了,我需要一個繼承人在我死後代替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吉列姆向我推薦了你。來,你過來,這是你該得的。”

維爾福德引導著柯蒂斯走到了引擎輪的中央,“有些時候我被這輛車逼得要發瘋了,就會來到這裏。你感受下,引擎永恒的運轉是這麼的寧靜,平和。所有的喧囂都遠去了,你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那個老人安靜地從柯蒂斯身邊退下,不打算驚擾這一刻。

彼得無法想象這一刻柯蒂斯的心中都轉過了哪些念頭。對他而言,柯蒂斯是個頭腦過於簡單、情緒過於淺白的人。經過廚房時柯蒂斯拿到的那枚子彈就讓他確定了維爾福德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他和安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