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沐浴更衣(3 / 3)

“什麼?”冷傲月一愣,道:“心兒,你說什麼,你看見誰了?”

夏侯沁心有些不安,道:“是顧小姐,顧雪啊。”

冷傲月驚訝不已:“心兒,你說,你看見顧雪了?在哪裏?”

夏侯沁心下意識地朝窗外望了一眼,道:“就剛才,在院子裏啊,我剛才回房休息的時候,似乎……似乎總覺得門外有人,心裏有些害怕,就推開門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還是真的看見了——我看見院子裏有個白色的人影一晃而過,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我,我總覺得,那個人,就是顧雪。”

冷傲月越發感到疑惑了,他朝千夜望去,也覺得千夜神色有些凝重,便問道:“千夜,你有沒有看見?”

千夜搖頭道:“卑職是聽聞娘娘的叫聲才衝出院子的,可等卑職出來的時候,卻是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冷傲月心裏有些懷疑,也不太敢相信,他握著夏侯沁心的手,安慰道:“心兒,你多心了吧?這裏是王府,是南詔國四殿下的王府,顧雪怎麼可能會在這裏呢?”

“可是……”夏侯沁心一點兒都不放心,道:“自從下山後,就沒看見顧小姐了,她會上哪兒去呢?”

冷傲月冷笑道:“她能上哪兒去,自然是回去當她的公主了。”

“不……”夏侯沁心搖頭道:“我總覺得,好像顧小姐,她,她一直就在跟著我們……真的……”

“心兒,你別擔心。”冷傲月握緊夏侯沁心的手,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晚膳後,冷傲月送夏侯沁心回房,才又把千夜叫到他的房間問話,因為他總覺得這王府裏,有些怪異,似乎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千夜也早已料到了冷傲月想要問的話,所以,一進門,就說道:“皇上,真如娘娘所說的那樣,如果那個人是顧雪也不奇怪。”

冷傲月森然道:“怎麼,千夜,你也認為是顧雪在跟蹤我們?”

“皇上。”千夜道:“其實皇上下午離開院子之時,卑職也覺察到似乎走廊外有人在來回走動著,卑職當時以為是娘娘,也不以為意,可突然就聽見了娘娘的一聲驚叫,卑職即刻衝出房間,便看見娘娘一臉驚駭地望著院子外的那片林子,卑職問娘娘是怎麼回事,娘娘便說她看見了一個白衣人,當時娘娘並沒有告訴卑職說,那個人是誰。”

冷傲月沉吟片刻,道:“也許那隻是王府裏的人呢,王府裏不是有好多女子嗎?心兒怎麼看見穿白色衣裳的,就想到顧雪了呢?”

千夜道:“卑職當時也是這麼說,卑職就問娘娘說:是不是王府裏的人?娘娘卻沒有回答,但卑職看得出來,娘娘的臉色很是難看,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但卑職再追問的時候,娘娘也不回答,轉身便回房去了,卑職不放心,就一直守在娘娘的房門外,直到看見皇上你回來了,卑職才回房的。”

冷傲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千夜又道:“皇上,卑職想,可能娘娘真的看到那人的臉了,所以才會說那人是顧雪的,也許,顧雪她真的一直跟著我們,從青陽跟到了南詔的皇都呢。”

冷傲月轉身,推開窗戶,望著院子外那一片搖曳的竹林,沉吟道:“以顧雪的性子,她會這麼一路跟蹤我們,也不奇怪,她本來就有些恨朕,如今,在北齊國坐著皇位的人,可是她的親哥哥,而朕到南詔來的目的,她也是知道的,她自然是不想讓朕從南詔借到一兵一卒。哼,朕可不能讓她壞了朕的大事!”

冷傲月正說著,忽而就打住了:因為他看見丁香正帶著十幾名緋衣女子,走進了院子,圍在四周。

丁香也看著冷傲月了,衝著他笑了笑,道:“冷公子,四殿下說了,讓奴婢們在此保護冷公子。”

冷傲月也不答話,掩上窗戶,冷笑道:“保護?隻怕是來監視我們的吧?”

千夜道:“皇上,如此也好,有她們在,顧雪自然也就不會輕舉妄動了。”

“千夜……”冷傲月思索片刻,道:“你沒有發覺這個四殿下有些奇怪。”

千夜不解:“皇上何出此言?卑職不明白。”

冷傲月淡淡一笑,走到床前,坐了下來,道:“這整個王府裏,都是女人!從丫鬟、廚子、婢女到侍衛,居然全是女的,一個男子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千夜恍然大悟,道:“的確如此,難怪,卑職總覺得這王府裏有些不對勁呢,一時間,倒還沒察覺出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冷傲月道:“朕也是好生奇怪,這四殿下就算再怎麼喜歡女子,也不至於整個王府裏,都是女子吧?而且,還有一點,這四殿下若是這麼喜歡女子,怎麼就沒有娶一位王妃呢?”

千夜想了想,道:“皇上,您不是說南詔的女子都很彪悍,絕不允許她們的夫君娶第二房嗎?那四殿下是不是因為擔心娶了王妃之後,會被王妃所管製,不能再寵幸其他女子,所以才遲遲未娶的?”

冷傲月笑了笑,搖頭道:“也隻能這麼想了。”

其實,這王府裏,奇怪之事,又何止這一點呢?

夜已深了,夏侯沁心還是睡意全無,隻要一閉上眼,她就會想起顧雪,想起顧雪望著她那般凶狠的目光,仿似要拿著劍,刺進她的胸口。

微風拍打著窗戶,吱呀吱呀地作響,窗戶每響一次,夏侯沁心就會睜開眼朝窗戶望一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窗外,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

“吱呀吱呀”

窗戶又在作響了,夏侯沁心馬上又睜大眼睛,朝窗戶望去:窗戶依然緊閉著。

夏侯沁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才要翻身睡去,忽而,感覺床頭似乎有白色的紗簾在飄動著,可是……床簾,她明明記得床簾是粉紅色的。

夏侯沁心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床頭一看,登即驚得魂飛魄散:床頭,站著一個人,長發及腰,白衣飄飄,赫然正是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