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沁心忙道:“奴婢不敢!娘娘有話請講。”
夏侯沁心不肯入座,齊婭姝也不勉強,便又問道:“心兒,你進宮有多長時間了?”
夏侯沁心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進宮已有五年多了。”
“哦……”齊婭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爾後,道:“是這樣的,心兒,本宮剛進宮,對宮裏的一切,都不太熟悉,雖說本宮自小也是住在皇宮裏,但我們瓦爾國的宮規,與你們北齊國多少都會有些不一樣,所以,你還是把皇宮裏的規矩,跟本宮說一遍吧。”
原來是這樣,夏侯沁心暗自送了口氣,不過,這個齊婭姝,倒是聰明,一進宮,就想著要把什麼事情都問清楚,她當初進宮的時候,可什麼都沒想過,根本就沒料到後宮是一個這麼可怕的地方,呆在這個地方,還是多留點兒心機的好呢。於是,夏侯沁心便很耐心地將皇宮裏的規格一一個告訴齊婭姝公主,齊婭姝邊聽著,邊不時地問她一些問題,包括宮裏現在有多少嬪妃,每個嬪妃的姓名、出身、甚至性格、喜好等都問得一清二楚,最後,還問了不少關於冷傲月的事,問得很具體很細微,連他喜歡吃什麼菜,喜歡喝什麼茶,喝什麼酒,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之類的都問了,著實讓夏侯沁心費力時間來向她一一說清,待齊婭姝問完的時候,都已經是午後了,齊婭姝看見夏侯沁心都有了些倦意,不由得歉然笑道:“真是辛苦你了,心兒。本宮沒什麼要問的了,你回去休息吧。”
“多謝皇後娘娘。”夏侯沁心雖然暗自鬆了口氣,可心裏的不安卻是絲毫沒有放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齊婭姝對她越是客氣,她心裏越是害怕。
夏侯沁心朝齊婭姝斂了斂禮,才要退下,齊婭姝突然又道:“慢著……”
夏侯沁心心裏咯噔了一下,隻得又問道:“皇後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齊婭姝道:“你叫夏侯沁心是嗎?”
夏侯沁心驚訝至極,齊婭姝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呢?香兒她們也不過是一樣管她叫心兒而已,總不會是冷傲月告訴她的吧?
齊婭姝似乎有些不悅了,說道:“心兒,本宮問你話呢!你是沒聽到,還是沒聽明白?”
夏侯沁心忙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是叫夏侯沁心。”
“哦?”齊婭姝又問道:“聽說你是前任君王冷傲君最寵愛的妃子,是嗎?好像那個冷傲君為了你,連他的正宮皇後都給廢了,可有此事?”
夏侯沁心聞言,更是驚駭不已了:齊婭姝怎麼連這些事情都知道得這麼清楚?到底是她進宮後有人告訴她的,還是她在進宮前就已經打聽清楚的了?她該怎麼回答?說“是”嗎?未免有些冒犯之意,如果說“不是”那就是欺瞞之罪了,夏侯沁心真是想不明白,齊婭姝為什麼會突然問她這些問題呢?
“夏侯沁心。”齊婭姝冷冷地說道:“你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娘娘恕罪。”夏侯沁心低著頭,答道:“奴婢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向娘娘解釋此事。”
“得了。”齊婭姝淡淡地說道:“你不必向本宮解釋些什麼!這些事情,本宮早已知道得很清楚了!倒是你,夏侯沁心,你有沒有弄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淑妃娘娘了,不過隻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宮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應該比本宮清楚吧?這點,想必也就不用本宮再提醒你了,還有——本宮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本宮可不是前朝的福寧皇後,你可明白?”
夏侯沁心好不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答道:“是,奴婢明白。”
“很好!”齊婭姝道:“本宮希望你能記住本宮今天跟你說過的話,退下吧。”
“謝皇後娘娘。”夏侯沁心如獲大赦,立即道:“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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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齊婭姝,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正如她自己說的,她可不是前朝的福寧皇後,她是瓦爾國的齊婭姝公主。夏侯沁心隻得苦笑著搖頭,想不到,她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而已,竟然還是無法躲過這後宮的是是非非。
夏侯沁心隻顧著想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麵而來的人,冷不防前麵有人大聲嗬斥道:“大膽!你是哪個宮的宮女,見到德妃娘娘竟然不跪?”
夏侯沁心一驚,抬起頭便看見了李若萌和佩琴正站在她麵前,夏侯沁心忙跪下見禮:“奴婢叩見德妃娘娘、昭儀娘娘。”
李若萌冷笑道:“原來是你啊!紫祥大殿的心兒姑娘。”
佩琴大聲道:“就算是紫祥大殿的宮女,見到德妃娘娘,就可以不參拜了嗎?”
夏侯沁心低聲頭,小聲道:“衝撞了娘娘,奴婢該死。”
“德妃娘娘何故在此大發脾氣?”月綰心不知從何處而至,施施然地走到李若萌麵前,道:“不知道是哪裏的宮女不懂規矩,惹惱了娘娘您?”
李若萌臉色甚是不自在,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月妃娘娘,月妃娘娘也是要到朝鳳宮給皇後娘娘請安的嗎?”
月綰心含笑著,說道:“本宮剛從朝鳳宮出來。”她說著,便朝夏侯沁心望去,而後,十分驚訝地說道:“這不是紫祥大殿的心兒姑娘嗎?不知道心兒姑娘她做錯了什麼事,竟惹得德妃娘娘您如此生氣。”
佩琴接口道:“這個大膽的宮女,見到德妃娘娘竟敢不跪……”
“閉嘴!”月綰心臉一沉,道:“本宮沒問你話呢!”
佩琴臉色一變,但終於還是沒有發作,強忍著,低頭道:“臣妾該死。”
月綰心沒有再理會佩琴,轉而對夏侯沁心道:“心兒姑娘,你起來吧!本宮正好要到紫祥大殿去,你就陪本宮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