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和憐星自然不是沒事了來閑逛的,以她們的實力與傲氣,自然也不是那種會在隱元會租房的人。盡管在世界合並之後,她們在明媚和蘇拾一的手上吃過虧,但不代表旁人能拿她們如何。
尤其她們的背後,是一整個移花宮。
她們這一次來,純粹便是……
“我們之前去過你說的那家酒肆,發現有許多事實同你說的略有不符。”率先開口的人是憐星。
明媚:“……”
明媚想了一秒,覺得她們指的應該是那對私奔男女的事情。
當時是在她和無花結伴來江南的路上,路過那間酒肆遇到的事情。因著她的武功高,耳力好,所以聽到了那一些隱秘的,不為人知的事情。但現在聽憐星這麼一說,“難道事實不是如此,她們私奔之後過得很好。”
憐星搖了搖頭。
明媚徹底奇怪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和姐姐去看到的時候,並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屋內竟還有一個被砍掉雙腿的人。”憐星道:“他們三個人均過得十分不好,日日恨不得想要殺死其餘二人,卻又不得不維持著原狀。”
“是啊,昔日他們三個,可是個個名滿天下呢。”邀月道。
明媚並沒有問這三個名滿天下的男女到底有多麼大的名聲,隻覺得這個結果邀月二人應當是十分滿意才是。於是問:“如此不是更好,二位宮主難道覺得他們這樣還不夠慘不成?”
“他們的確很慘。”憐星道。
邀月卻又說:“但他們當初私奔卻並不是因為江楓所說的真愛。”
明媚:“……”
所以你們這是準備來秋後算帳的麼?
說實話她並不怕邀月,以前不怕,現在就更加不怕。但明媚也著實不想衝著這等美人動手,於是她又繼續忽悠道:“宮主還相信真愛?”
“自然……”
邀月估計是想說自然是信的,因為她就十分喜歡江楓,覺得這已經算得上是真愛。但她的驕傲並不允許她說出口,於是隻是呐呐不語。明媚卻已經笑著道:“不論什麼樣的愛情,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質,變成富貴世家的陰謀算計,變成普通農家的親情,所以真愛這一詞,著實是酸人得很。”
邀月道:“姑娘看來很懂?”
“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明媚信誓旦旦的說:“之前因著有宮主這層壓力在,他們在被逼迫間反而更覺得對方難能可貴,但宮主一旦徹底放棄,沒有這層壓力,他們會如何還真不好說。”
邀月道:“你說的倒也有理。”
明媚心說全是歪理,怎麼忽悠怎麼來,雖然不排除這種結果,卻也事事無絕對。
但此時,她還是忽悠邀月憐星為主。
這二人也未必不清楚這些,隻不過因為武功不敵明媚,現如今又有一個蘇拾一坐鎮,顯見是來不了硬的。隻要不想死,她們便已經隻能忍痛放棄江楓,於是來找一點讓自己比較舒服的猜測,再告訴自己江楓和花月奴不會快活一生。
一個人,隻要動了情,便等於有了煩惱的源頭。
像是明媚自己,若不是恰好勾到了無花,又有著極多的手段防止一切陰招,現如今恐怕也不會這麼順遂。
萬事不過一個緣字。
隻盼著這兩位宮主日後能找到自己的良人。
過來住了幾日,邀月和憐星歡歡喜喜的走了,不管心中如何做想,至少麵上是帶著笑的。如此一來,更加坐實了隱元會和移花宮交好的事實,讓人覺得這隱元會真是深不可測,江湖朝廷兩邊抓,還兩邊都硬。
婠婠倒是還沒走,她還在跟徐子陵玩躲貓貓。
順便教導明空。
明空是個特別好教導的弟子,武學上麵明媚不好多看,婠婠自然也不會當著她的麵教什麼陰癸派的重要心法。但在讀書之上,明空卻已經展現出了極大的潛力,且對事點的觀點很有新意,亦處事果斷,很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