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蘇璟飛感受到個中奧妙,更是喜不自勝,暗自嗔道:“大師兄也真是的,這也沒有多難嘛,偏偏說的上天入地一般。”
正當蘇璟飛些許自得之時,又是想起方誠的另外一句告誡:“修道之律,當勿心亂意亂,須循序漸進,切忌越境冒進,不然,一旦心念入魔,便是無可救也。”
這句囑咐正猶如當頭棒喝,蘇璟飛盡罵自己真是小人得誌,這才將將開始,皮毛不著,竟是得意忘形,若不是此時正在功中,真得抽自己兩嘴巴才是!
念及於此,蘇璟飛便是趕緊沉下心來,理意順氣,徐徐漸進,不覺間,已是安神入定,意氣相伴遊走,漸得佳境,恍然,但見蘇璟飛周身之上,竟泛起蒙蒙靈光縈繞,是肉眼可見!
不過這時候蘇璟飛五識已閉,自然是不曉得身外之事,僅留心目感知,順著脈絡中的意氣遊走,一番行氣,卻是忽然,蘇璟飛穴位乍起七枚金色紋耀,蘇璟飛愈是行氣,那金色紋耀便是愈發束縛的厲害,重威之下,蘇璟飛隻覺鑽心之痛,骨血更是要爆裂而出一般,蘇璟飛大氣一出,瞬間散去了功法,大汗淋漓,已然濕透衣背,蘇璟飛震驚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而蘇璟飛更不知道的是,這幾處穴位,正是不知道人先前與他所說的七大命格!
而此時屋外,不知道人正把酒問天,樂得自在逍遙,卻見北天之上,天鬥七魁星陣邊,忽是明暗幾閃,錚耀之後,終是星定!
不知道人唰的一下便是站起身來,微醺之意陡然盡散,癡癡的盯著天鬥七魁星陣邊新出現的兩顆天星,不可思議道:“開陽?弼星?七星二隱?!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幾千年來,修界有傳:
九星同出,現印封仙,命連七器,入界問仙!
隻是自笈胤仙祖之後,就再無人見過七星二隱,可這句古傳卻仍然被當做神話金句流頌至今,是以不知道人見得此景星象,幾欲站立不穩,呢喃而語道:“先是東來紫氣,後是九星同出,莫非···”不知道人頓時滿是驚駭之色,不在多想,便是騰空而起,直奔中龍峰而去,匆忙至急,竟是連從不離手的酒葫蘆掉落,也沒顧得上!
之後,夜幕中,又見有三道劍光閃耀縱起,竟是太虛門其餘三位首座,也是直上中龍峰而去!
這一晚,天現九星之象,豈止是驚動了天下第一仙門太虛,放眼九州之上,幾大仙門驚駭之下,亦是望勢而動!
而與各大仙門的驚亂相比,有一“人”則是處變不驚,但見此人一身修長黑袍附著,因袍帽碩大,不可得見其整個麵容,略微消瘦的臉頰兩邊,各有一縷白發,而身前兩鏈,鎖繞過肩,卻在右臂肩頭處,有一不知名的猙獰獸像,將鎖鏈緊緊咬扣住,而整件袍服的邊緣處,染禁著暗紅色的古怪紋印,是格外顯眼,不過這紋印精致,卻不似針功而成,倒像是某種古老的咒文。
此“人”仰麵望天,凝視九星許久後,才自語道:“命數冥冥,千古恨,輪回不止!不枉我訃天苦等了千數之載!”聲音極其空洞陰冷,不似人靈,盡是嘲弄與不甘之意。
“來人。”
“尊上,有何吩咐?”
訃天身形不動,仍是凝望著北天九星,吩咐道:“是時候將命連寄靈淵玉璧的雲隱仙門被滅一事告知天下了。”
侍者遲疑了一會,還是開口道:“尊上,迄今為止,我們還未有六大妖獸之祖的下落,這樣定會驚動其餘六大仙門,恐怕會對我們的找尋增加不必要的阻礙。”
訃天搖搖頭,絲毫沒有擔憂之意,詭笑道:“這天下太平靜了,平靜的有點太久了,本座等那星定之人,亦是十餘載了,終得星定之象,今朝是天改世勢,又何須再理會諸般細枝末節,散出去!”
“遵命!”侍者領命而去。
暗影中,怪石嶙峋,藤蔓纏繞,陰森之氣彌漫飄蕩,甚是詭異無比,訃天冷笑幾語,轉身離去,卻見其身後崖壁之上,藤蔓覆處,刻鏤三字,望去,竟是已然隱跡人世兩千七百餘年的落!界!山!
竹廬內,燈星如豆,少年汗如雨下,承受誅心之痛,卻全然不知,自己不過初窺道途,便已惹得星辰幾變,牽動一潭星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