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雁孤鴻,你的情人,他娘是六櫻,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你胡說,六櫻墜崖,是我親自找到的屍體,孩子跳死腹中,是我親手下的葬,你把雁潮從小弄到身邊,給他這個虛假的身世,讓他從小背負仇恨,但是這孩子性情豁達,沒有成為你對付我的刀,你以為現在再編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絕,我真不是雁孤鴻的兒子?”
“不是,傻瓜,你不用背負著那些狗屁禮教,就算是,我七絕也不在乎。”
“他是,我說是就是,他是雁孤鴻的兒子,你看,他和雁孤鴻多像。”瀾清盯著雁潮,身體裏的血不斷流淌,他把沾著血的手又放在唇邊吸吮。
“雁潮,他的魔怔要發作了,我們上。”七絕說完就提刀對著瀾清最是簡單不過的一劈。
“師父。”風渡和月溯大叫,雲深卻比他們叫的更快,飛身撲在了瀾清身上。
天地一片安靜,天地一片妖紅,天地在雲深的眼睛裏慢慢變小。
七絕的一刀,深可見骨,斜斜的豁開了雲深的後背。
“二師兄。雲深。”風渡和月溯還有雁潮想要撲過去。
瀾清卻早他們一步,把雲深抱在懷裏。
“師父,我想明白了你那天說的話,我就是賤,但我是真的愛你。”雲深說完這句話氣息漸漸弱下去。
師父,雲深終於想明白了,不是占有,是愛,無論你是賤是髒還是壞,雲深都願意陪著你。
血,滾燙的血源源不斷的流在瀾清手上,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他該趴上去大口朵頤,飽飲這最可口的大餐,可是為什麼,他不能,也不敢,他覺得雲深的靈魂正滲透在自己身上,喝他的血就像喝自己的一樣疼。
沒有糾結沒有多想,自然到自己受了傷需要療傷一樣,瀾清把自己的真氣輸到雲深的體內。
“是解藥,他是我的解藥,沒有他我會死,所以他不能死。”瀾清嘴唇蠕動,隻是說給自己聽。
周圍的人都被這電光火石的起落震驚,七絕低聲對雁潮道:“瀾清此舉可以墮魔成佛。”
“絕,你的意思是?”
“佛魔神功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是佛是魔,一線之隔。”
一根紅線割開陰陽,那些模糊的往事褪去繁雜,以最精華的麵目出現在麵前,第一次無措稚嫩的雲深,無怨無悔跟在身後的雲深,說愛的雲深,雲深,隻能是解藥,是瀾清需要一輩子的解藥。
世間奇跡,大凡如此,瀾清身上的那團血霧越來越淡,雲深的後背卻漸漸騰起白霧,漸漸的血止住了,脈搏又開始微弱的跳動。
月溯等三人驚的目瞪口呆,隻有七絕一人在瀾清收力的那一瞬,飛身上前。連拍他身上數處大穴。
“絕,不要傷他。”雁潮還是不忍對瀾清下手。
“放心,我不要他性命,隻是他此生不能練武功。”
也罷,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風渡,我不知道你的號召力怎麼樣,但是現在四麵殺生,如果不想全部給無間地獄陪葬,就帶領他們走。”七絕負手而立,宛如主宰命運的天帝。
風渡看看地上的二人,咬咬牙,道:“大師兄,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月溯點頭,兩人離開他們幾步,風渡道:“大師兄,你這次稱心如意了。”
“風渡,別這麼說,我已經想好了,此次若能活著,就回西域,看看我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