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爽朗義氣的鵬哥不知道說啥了,隻是心裏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東西早晚會害了我倆,可是還是舍不得放棄這次機會,因為我總覺得愧對亮子,我想把真正害死亮子的人給揪出來,敢害我兄弟的人,不管他是誰,我也得替我兄弟討個公道!
我和鵬哥把這鏡子又裝到了床下的包裏,倆人就坐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好在現在出去溜達的病人和家屬們都回來了,醫院裏也挺熱鬧的,所以剛才那點事兒都變的不那麼滲人了,鵬哥還跟我開玩笑說,幸虧剛才你踹我那一腳的時候沒被大家夥看見,要不我可丟老人了!
我就笑笑沒說什麼,我倆今天的談話就像是分散注意力一樣,沒人願意談剛才的事兒,但是那床下的鏡子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讓我倆如坐針氈,惴惴不安的情緒一直包圍著我倆。好不容易熬到了該睡覺的點,還是像平時一樣,鵬哥把枕頭讓給了我,自己脫了身上的短袖當枕頭睡在了裏麵,我倆就那麼躺了半天,我看著鵬哥的後背,知道他也沒睡著,而我實在是擔心床下的那個鏡子再鬧鬼,就招呼鵬哥,鵬哥你睡了麼?鵬哥就吧唧著嘴說,沒,睡不著?
我恩了一聲,然後不安的問他,鵬哥你說這鏡子今晚不能再鬧了吧?鵬哥用充滿困意的聲音說,放心吧,那東西用紅布包著就沒事,睡覺吧。
我朝著鵬哥黑乎乎的背影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沒做夢,但是睡的並不實,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身子突然猛的一震,我一下子就從意識模糊中醒了過來,其實平時大家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要是平時我絕不會在意,就翻個身繼續睡了,可是我一想到身子底下的那個鏡子,一下就清醒了,睜大了眼睛看著天棚,反應了一會兒,回憶剛才那猛的一震,想了一下我不禁渾身打了個機靈,因為我突然覺得剛才好像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醒的!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趕緊機警的看著四周,看了會什麼都沒有,當然稍遠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我長出了一口氣,尋思可能就是自己多心了,就準備躺下繼續睡,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的餘光看了一眼鵬哥,卻借著窗戶那裏照過來的月光清楚的看見鵬哥的臉已經憋的發了青,他本來枕在頭下的短袖此時卻卷了起來,就跟一條繩子一樣,緊緊的纏在了脖子上!
急的我趕緊叫了一聲鵬哥,可是鵬哥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被夢靨住了一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臉上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那因為窒息而變得青森的臉上此刻更是恐怖至極!
鵬哥的雙手還在身體的兩側,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了,那是誰在用衣服勒著鵬哥的脖子?!!!一想到這兒我渾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我沒敢直接過去解鵬哥脖子上的衣服,而是趕緊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跑到那走廊那邊打開了我們這邊走廊的燈,有了光亮我才有了膽子趕緊跑到鵬哥的身邊,壯著膽子解開了纏在鵬哥脖子上的衣服,還好我解那衣服的時候再沒什麼恐怖的事兒發生,我喘著粗氣解下了那件差點勒死鵬哥的衣服,可是鵬哥還是臉色發青,沒有一點聲音,這給我嚇壞了,鵬哥不是死了吧?
這給我急的趕緊一邊招呼鵬哥,一邊使勁兒扇他大嘴巴子,啪啪啪幾個大嘴巴子下去,鵬哥才突然有了反應,突然的咳嗽了一聲,我一看鵬哥有反應了才長出了一口氣,鵬哥又咳嗽了幾下,把氣兒喘勻了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看著我說,我剛才做了個夢,在夢裏差點死了。
我咽了口吐沫,看著鵬哥驚魂未定的說,你那不是夢,你剛才真的差點死了!
鵬哥驚訝的看著我說,啥?我差點真死了?!我把鵬哥攙著坐了起來,然後指著他身邊的那件衣服說,我剛才睡睡覺突然一震,好像被誰推醒了,然後就看見你那衣服纏你脖子上了,你臉都青了,那樣子都不是上不來氣,是都快被勒死了!
鵬哥一聽我這麼說嚇的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眼珠子瞪的老大,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的咽著吐沫,頭上的冷汗就跟洗澡了一樣,嘩嘩的往下淌,我一看鵬哥這樣就更著急了問他,到底咋的了鵬哥,你說話啊!
但是鵬哥還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麵不說話,我一看鵬哥可能是嚇蒙著了,就抬起手準備繼續大嘴巴子抽他,我剛要打,鵬哥就把住了我的手說,我沒事了,就是有點嚇著了。
我就說鵬哥你快說咋回事啊!鵬哥這才點了點頭,哆哆嗦嗦的拿著自己的水瓶子喝了兩口,鵬哥接下來的話,讓這個本來悶熱的夜晚立刻就陰冷了下來。
鵬哥使勁兒的擦著頭上的汗,磕磕巴巴的說了起來,那時候跟你說完了話,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後來我好像就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