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8日,一個春寒料峭的淩晨,父親走完了他生的路程。
根據家鄉的習俗,老人在離開的那一刻,要把他放到正房中央的地上。我跪在父親身旁,看父親的呼吸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至沒有。
可是父親的嘴一直張著……我把手放到他的下巴上,卻無法幫他合上,隻感覺父親的體溫慢慢變涼……
那一刻,我的眼淚“啪嗒啪嗒”滴下來。我不知道父親還要對我講什麼?還要對這個世界講什麼?
父親愛講故事。我和弟弟的童年就是在父親的故事中走過的。
我想父親一定是遺憾他的故事還沒有講完,或者沒有被記錄下來……
隨著年紀漸長、生計艱辛,缺少了與父親交流的機會,也很少去傾聽那些幽默、傷感或者智慧的人生感悟。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人生短暫,幾十年後我也會和父親一樣,在親人們的哭泣聲中離開這個世界。不曾停下來享受生活、感悟生活,多掙幾個錢又算得了什麼?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傳奇。每條路的旁邊都布滿花朵。而閃小說,就是記錄這些花朵的最好文體。於是拿起筆,記錄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給自己的來過留下一點痕跡。
陸陸續續地,文章在全國各大報刊發表和獲獎,也深深感覺到了另一種愉悅。青州電視台還在如12年4月給我做了以《文學路上的跋涉者》為題的專題報道。
都說小小說是在方桌上跳舞,那麼閃小說應該是在凳子上跳舞吧?感謝好友馮偉山作序!更感謝閃小說倡導者程思良先生和張海君先生給了我們這樣一次機會!
鄭武文2012年4月
這幾年,我一直在寫閃小說,原本想幾年後出本集子,沒想到今年先得到了一個與鄭武文兄出合集的機會,十分珍惜,十分欣慰。
閃小說是小說家族中的小弟弟,聰明、伶俐、活潑、可愛,除袖珍個頭外,和小說相比,人物、情節和背景都有,不缺胳膊少腿。它像章回小說一樣有懸念,吸引人,又有他鄉遇故知一樣的結尾,頗有戲劇性,我很喜歡它。
幾十年來,我遇到過不少人,經曆過不少事,因為沒有寫日記的習慣,隨著時間的推移,所以很多人和事都模糊了。開始寫閃小說以後,我首先挖掘的是親身經曆的事情。由於不是寫故事,不是寫散文,需要認真構思,在忽悠和巧字上下功夫,常言說無巧不成書嘛!可以這麼說,寫一篇閃小說就是做一節練腦操,這腦子啊越練越活,越練越靈,說不定還會因此而延年益壽呢!
有時,感覺無東西可寫了,我就看報紙看電視新聞,在那裏也能捕捉到寫閃小說的題材。比如,《餓魚》是根據報紙上的一幅漫畫寫成的,《差錢一兩》是根據報紙上的一則新聞寫成的,《雪花飄落》是根據電視上的一個畫麵寫的。這些篇章都是我動腦筋再創作的結果,雖然都有適當的借鑒。
我們人類和許許多多動植物,共同生活在一個和諧的世界裏,它們和我們有著共同的家園,有許多發明創造的靈感就來自動植物。美國學者弗朗斯-德瓦爾,經過長達6年對黑猩猩群落的觀察研究,寫出了一本《黑猩猩的政治》的書,講了黑猩猩的權力結構,那些爾虞我詐與爭權奪利,策略、聯合、特權與交易,以及仲裁和集體領導,聽上去和華盛頓的政治一模一樣。我喜歡動物和植物,也用它們寫了一些寓言故事,並且是按小說的要求來寫,這也豐富了閃小說的內容。
我愛閃小說,閃小說必將風行天下。
王中鑒2012年4月於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