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鬼通話(2 / 3)

通信班長劉江河還有些不情願:“我的任務就是負責無線電通信,要是連電台都沒了,我還能做些什麼?”但他也明白司馬灰所言都是實情,隻好依命行事。

司馬灰嚼了些壓縮餅幹,覺得這“地底測站”中寒意透骨,就同羅大舌頭各自打開一瓶伏特加,二人舉瓶一碰,按著蘇聯電影裏痛飲烈酒時必說的台詞道:“達斯特羅維亞!”意思是“為了健康”,隨後仰起頭來“咕咚咚”灌下兩口,但覺一股熱辣戳透心肺。

羅大舌頭讚道:“嗬,要想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生活,確實離不開這玩意兒。”他說著話把重嘴香煙打開抽出一支來點上,剛深吸了一口,忙吐唾沫,呸道:“這蘇聯煙怎麼一股子臭墨水的味道,以我羅大舌頭對國際著名煙草品牌的鑒別能力來判斷,它比英國的紅牌香煙可差遠了。”

司馬灰也試了試,覺得確實不怎麼樣,據說蘇聯領導集團都抽英國的“金磅”香煙,可能他們那邊生產的煙草就這質量。不過在五十年代,巧克力和魚子醬之類也應該屬於奢侈品範疇,但瞧瞧人家提供給聯合考察隊的物資,說明蘇聯對待知識分子的條件確實優厚。

司馬灰讓勝香鄰也喝了幾口烈酒禦寒,見通信班長劉江河隻就著冷水吃幹糧,既不飲酒也不吸煙,就說:“你也喝點壯壯膽子。”劉江河麵露難色:“咱部隊上有紀律,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能喝酒。”

司馬灰說:“天高皇帝遠的,哪有什麼紀律,如果寒氣跑到骨頭裏去就會落下病根,你將來就算娶上了老婆,也生不了娃。”劉江河架不住攛掇,接過來喝了一口,頓時嗆得連聲咳嗽,臉紅脖子粗。司馬灰道:“沒事,習慣就好了。”說完掐滅了煙頭,起身去察看那部“功勳型地下供電機”。

四人關閉了貯物室,來到東側的供電房,打開礦燈檢查這部巨大的機械設備,那一條條通往地底的電纜都有胳膊粗細。

司馬灰說:“得想辦法給這座地底測站恢複供電,要不然減壓艙和很多儀器設備都不能正常使用。”

勝香鄰問司馬灰:“你還懂得維修機械設備?”

司馬灰說:“殺雞焉用牛刀,當初帶我們去緬甸的夏鐵東,‘文革’之前是軍工學院的高材生,羅大舌頭曾跟他學過不少技術,汽車坦克都能修。而且這種蘇聯產的功勳型供電機也是很老的型號了,國內在五十年代初期大量引進,好多工廠現在都還在用,如果故障不嚴重,他應該能夠應付。”

羅大舌頭看了看說:“這事包我身上了,蘇聯機械大都是以戰時狀態為標準進行生產設計的,這家夥老抗造了。”於是找來工具上前搗鼓了一陣兒,“功勳型地下供電機”就發出巨大的嗡鳴聲,設備開始運轉了起來,但牆壁上帶有護網的照明燈隻閃了幾閃,又“嘣”的一聲同時熄滅,四周再次變得一團漆黑。

羅大舌頭無可奈何地對司馬灰說:“機器設備雖然沒有大的故障,但停機十多年,又沒經過保養維護,所以滿身都是零碎毛病,想讓它重新向地底正常供電,至少需要兩三個鍾頭。”司馬灰掏出表來看了看時間,問羅大舌頭:“你有把握嗎?”羅大舌頭說:“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鼓搗不好至少也能保證鼓搗不壞。”

司馬灰知道羅大舌頭在這兒說的話,你得站八裏地以外聽去,但恢複地底測站的供電可以為下一步行動提供有利條件,不管是否能夠成功,都應該盡力一試。司馬灰讓其餘三人留下來維修供電機,他準備利用這段時間偵察其餘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