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感情,說著短短二十年來所體會到的悲歡冷暖,在平靜與激越中尋求著平衡點,收獲一陣又一陣掌聲。
接到Abraham Fang新年演奏會的邀請函時有些驚訝但也隻是禮貌表示了謝意,她當時已經受邀在維也納的新年歌會上演奏。
第二天早晨在酒店裏打開電視時才知道了那個人的消息。空曠的舞台上,那個男孩靜靜坐在凳子上,清泠的燈光鋪散下來,將他原本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變得模糊,那低頭溫柔的樣子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王子,配著指尖流轉的《月光》旋律,讓人不自覺陷入他一手締造的恬靜而又憂傷的世界。
他離開後的三個月,秦釉終於流淚。像是打開了一道閘門,她在新年的第一個清晨裏,跌坐在酒店的地毯上,放聲哭泣。屏幕上的那個人,時而閉眼,時而溫柔注視眼前的黑白琴鍵,那樣自成一個世界旁人無法靠近的專注讓秦釉深深恐懼。
方瓷,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再多看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秦釉番外 就讓她降落在你懷中
秦釉瘋了一般丟下了後麵排得滿滿的演奏會,買了最快去巴黎的飛機票,趕到那個城市的時候卻早已找不到那個人的蹤跡。
整場音樂會下來隻和兒子點了頭的Abraham Fang很無奈地表示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秦釉一遍又一遍艱難地說服自己不要害怕,他隻是不知道自己在想念他,隻要他知道了一定就會出現。
隨後,開始了漫長的尋覓。
她接了很多城市的巡演,隻要想到自己達到的某個城市他也可能在,心裏就會泛起一股既滿足又哀傷的情緒。她也曾想象,某一天,在某個城市的街頭,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她一定會勇敢而又堅定地告訴方瓷,她秦釉,喜歡他,這喜歡裏大概maybe或許perhaps還摻著一些些的愛。
然後,一次一次期望,一次一次失望,卻不敢去絕望。
她問了許多人,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包括後來再度相見的晏宴晏殊。她傾盡了自己的人脈關係打探他的消息,除了練琴演奏,哦不,就連琴聲裏,也藏著濃濃的期待和想念。
好像她這一輩子生下來就是為了要找這麼一個人,她的心空落落的,空落落了太久太久。碌碌忙忙的二十年,她一直在尋覓,尋找她的歸處,在季節裏,在歲月裏,在一頁又一頁翻過的琴譜裏,在一聲又一聲低沉的弦樂裏,她就像飛在半空的一隻風箏,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等待著從遠方脈脈而來的一隻溫暖手掌,將她長長的絲帶收緊,讓她輕柔地降落。
然後,某一天,聽到了一首曲子,他的父親為他發表的,那個曾經轟動了巴黎新年音樂會的天才銷聲匿跡之後以一首溫柔而又憂傷的小調再次引起了騷動。
她興奮地去找Abraham Fang,以為終於到了盡頭,卻再次被打回原點。
她能從那些音符裏聽出悲傷聽出想念,卻不確定自己是否聽出了留戀。
巴黎的冬天,下著寂寞的雪。秦釉遊走在處處透著浪漫的街頭,怔愣看著一張一張甜蜜而陌生的臉從眼前閃過,卻始終找不到那個自己要找的人,在脫力暈倒之前,她喃喃了一句:“方瓷,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冬去秋來,她在日複一日的尋找中逐漸麻木,像是竭盡全力地消耗自己的感情一樣,她的大提琴曲風越來越激越,毫不拖泥帶水、毫不節製的感情宣泄讓人震撼而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