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造固若金湯的萬世基業,卻因為他遲遲不冊立嫡傳,而終於因為權臣和逆子篡權,傳至二世,就一夕傾覆。也許,他心中有一個執迷,認為那個他曾許諾一生庇護的人,隻有她的孩子,才有資格繼承大統。

他把一生輝煌的功業,都帶進了始皇陵,卻沒能把最心愛的女人,帶在身邊,即使有萬千的宮娥陪葬,他也是孤獨的長眠於地下。

神農大山的墨家總院,白家變賣家產,隱居在此。

四女兒白欣然,在一個雷雨的早晨,突然出現在白家,隻是她的記憶一直還停留在幾年前,她遭到雷電襲擊的那個截點,白澤帶著重獲自由的白欣然,隱居進了神農大山,所有人都將她曾與秦王嬴政的一段恩怨糾纏,隱匿。他們隻是告訴她,她出嫁後,丈夫死於戰亂,她傷心過度,一度身心受刺激。她在墨家總院生下了一個男孩,他就是秦王嬴政的骨肉。

嬴政的子嗣,被秦二世和趙高禍害,以及項羽誅殺,幾乎禍害殆盡,沒有人知道深山之中,竟然留下了這位千古一帝的嫡傳血脈。

隱匿於墨家總院的,都是留戀故國的六國遺緒,他們疲於戰亂和紛爭,他們成了不知秦漢,無論魏晉的武陵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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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①慶卿就是荊軻。荊軻是衛國人,衛國人稱呼他慶卿,後來到了燕國,燕國人稱呼他為荊卿。

這本書正文算是完結了,回望,總覺得背離當初我要寫這本書的構思已然很遠,但我還是覺得沒有什麼遺憾。可能有人會抨擊為幼稚,抨擊把這樣一個如此風雷激蕩,波詭雲譎的時代,寫成溫柔迤邐,春暖花開,罪過!其實,《穿越之秦宮夜長》就是一個美好的言情故事,即便故事框架和曆史真實可能相去甚遠,但是,我也覺得美好的東西,值得留存!何況,對於秦始皇來說,評述他的千秋功過的典籍,已經浩繁卷帙,他自詡功過三皇五帝,其實也真是如此,百代尤行秦法,就是最好的見證。秦始皇留給後世的萬裏長城,秦陵兵馬俑,已經夠輝煌燦爛。留給後人的可以指斥東西也太多,對於始皇帝來說,他缺少的就是一段真正風光旖旎的浪漫。

末了,謝謝一路陪我走來的讀者朋友,拱手為禮!

104、番外 ...

仿佛是過了生生世世那般久,久得都不願睜開眼來,魂魄有一瞬間的遊離,身體疲累地仿如不是自己的一般。光線刺痛,甫睜開的雙眼澀澀發痛,下意識地伸手要擋,就聽見一個那麼熟悉的聲音,歡喜叫了起來,“浩楠,你醒了,”

定睛一看,是父親,那個待他近乎嚴酷的父親,陸軍上將。

“爸,我這是在哪兒?”浩楠惶惑,秦朝,政和父親以及眼前窗明幾淨的房間,怎麼會畫成一條線了。

“孩子,這是北京海軍總院,你上次在兵馬俑博物館上班,昏倒在哪兒,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爸爸把你送到北京了。”浩楠看到父親的眼裏有淚花閃爍,他印象中那張剛毅的臉,此刻竟如此溫潤舒緩。

浩楠費力地搖頭,努力地想說服自己,那一切肯定是在做夢,可是她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痛得那麼真實。就像緊貼在一起的肉,瞬間被割開,一種生生剝離開的疼痛。

“爸爸,我要馬上回西安!”

陝西,關中平原,舒緩寧靜的渭河穀地,包容了多少王朝的承平與硝煙,漠漠黃土之下,掩埋了無盡的興衰與悲歡。長溝流月去無聲,彈指間,就是千年。

當她再一次出現在兵馬俑博物館的時候,迎接她的除了同事們熱切的目光,還有那一排排靜默而立的兵俑,那一張張的臉是那麼熟悉,幾乎就是政身邊的郎中,當她走到那座將軍俑像前,她竟然惶惑了,這具俑像和她自己雕刻的那具俑像,疊加在一起,像又不像,模模糊糊的。

秦國,政,慶卿,白家,一切亦真亦幻。

之後,浩楠摸遍了始皇陵方圓百裏,想找到那個可以進入地宮的密道。可是兩千年的時光,早已桑海滄田。

古都的黃昏,霧霾濃重,浩楠悵然而返,掏出鑰匙,打防盜門,母親喜笑顏開地迎上來,父親似乎與人在廳堂裏寒暄得熱鬧,笑聲在偌大的居室裏跌宕。

浩楠剛換上涼鞋,母親就把她領進進客廳,浩楠知道還是父母的老套數,——相親。

客人禮貌地站了起來,身材頎長,天庭飽滿,鼻子豐隆,五官英挺,眉毛疏密爽朗,不厚重呆滯,一眼望去,有迎風翱翔飛舞之勢。浩楠一見他的麵目,忍不住嘴皮噏動,幾乎是脫口而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