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會給你一個交待(1 / 2)

行雲不再言語,兩人間殺意陡然大盛,眼看他們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我不由得朝他們喊道:“別打了,無聊死了,誰輸誰贏又有什麼意思?”真是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真的是為紅顏競折腰不到打死誓不罷休的癡情漢子呢!特別是梅繼堯,還便宜他得了個重情義的好名聲……

可是,他們好像絲毫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大為氣結,二話不說就走向那匹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黑馬,拉住韁繩坐上馬鞍,打吧,好好地打吧,本姑娘不奉陪了,簡直是沒眼看!

我回頭看他們一眼,這時,厄運又再一次親吻了我的額頭。穆青手一動,一蓬鋼針打向梅繼堯,梅繼堯冷哼一聲閃身躲過,沒想到這蓬鋼針竟然直直地打了過來,沒有打中人,竟是全都打在了馬身上,黑馬吃痛,長嘶一聲便向前狂奔,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幾近瘋狂的馬帶著向前衝去,手中的韁繩幾乎脫手。

“蜻蜓兒——”耳畔傳來行雲的一聲驚呼,我雙手緊緊地抱住馬脖子,馬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發瘋一般往前狂奔,我幾乎就要從馬背上掉下來。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我戰戰兢兢地回頭一看,行雲和梅繼堯不知什麼時候斬斷了馬車的行轅,各騎著一匹馬在我身後追趕著。

“晴兒,別怕,把手給我——”梅繼堯在馬身上狠狠擊了一掌,他的馬也跑得幾近瘋狂了,他趕上我,向我伸出了他的右手。

“蜻蜓兒,來,握住我的手!”行雲也趕了上來,他伸出來的手離我始終還有一尺之遙。

這兩個人真是過分!我生氣地想著,死死地抱住馬脖子,不敢動,這時黑馬跑上了斷雲山,梅繼堯眉頭深鎖,忽然朝我狠狠地大聲罵了一句:“夏晴深,你這個膽小鬼,不過就是把手伸出來,有那麼困難嗎?”

這一句不啻於當頭棒喝,瞬間我清醒了不少,正當我克製住內心恐懼勇敢地把左手伸向梅繼堯時,眼睛的餘光瞟到我的正前方,我的心如墜冰天雪窟,前麵竟然是……

竟然是一處斷崖絕壁!

“把手伸過來!”梅繼堯氣急敗壞地在風中大喊道。

我的頭腦轟然作響,那邊行雲大聲疾呼著:“蜻蜓兒,拉韁勒馬!”

拉韁勒馬?還來得及嗎?我閉上眼睛,絕望地把已經伸出去的左手收回來,受驚的黑馬已經無法止住身子的慣性,仍是一往無前地向前衝去,而懸崖絕壁,就在腳下!

“夏晴深,把手給我!”梅繼堯的喊聲中盡是一片絕望,我轉過頭去,想著,看他最後一眼。那張常帶著蠱惑人心的笑意的臉上盡是蒼白,血色全無,善睞的明眸一片死灰……

我想回家,我想回去了,師兄……

身子一下騰空,衝出懸崖的黑馬直直地往下墜落。

“蜻蜓兒——”行雲一聲痛徹心扉的驚呼,我沒有回頭看他,就這樣吧,行雲,總覺得有什麼是我們錯過了的……

一聲馬的嘶鳴傳來,哪一瞬,不知道是誰,已在懸崖上勒馬。

就在我以為快要墜入崖底粉身碎骨之際,一隻溫熱的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我的手臂,這個事實讓我更加的驚愕得無以複加。他一手抓住我,另一手拋出腰間玉帶勾住山石上的枯藤,我不再往下墜落,反而是兩個人的重量使得枯藤發出“嘎吱”的響聲。

下方隱隱約約傳來重物墜地之聲,那兩匹馬,怕是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了。

“瘋子,為什麼不勒住韁繩?你瘋了是不是?”我一邊喘著氣,一邊大聲地說道,心裏一陣陣地發酸發痛,眼眶不知什麼時候紅了,風太大了,一定是這樣,我想。

“你的右邊有一條模糊的山路,你小心地跳下去,這樹藤快要斷了。”梅繼堯冷靜地說道,他的手一用力把我往右邊甩去,鬆了手,我一下子就落到了他所謂的“山路”,其實根本不是山路,隻是一處岩石裸露出來的地方,到處都是白雪的痕跡。

梅繼堯輕輕一縱身,也落在我身旁。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感動。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往前走了大概五丈,就把我喊過去。我過去一看,他竟然找到了一處天然的洞穴,雖然也是岩洞,但畢竟可以暫避風雪。

進了洞,我渾身僵硬,再也忍不住顫抖著坐在地上雙手合抱。梅繼堯淡淡地看我一眼,走出了洞口,不一會兒,他找了一大堆的枯枝藤蔓回來,還有一堆幹草,他很快就把火生好了,也不看我,隻是說:“還愣著幹嘛?過來烤烤火,摔不死已是大幸,難道還想凍死不成?”

我瞪著他,這個人怎麼脾氣這麼壞,生氣了嗎?憑什麼生氣?我走過去在火堆前的幹草上坐下,他卻站起來開始解開身上的腰帶,把外袍和中衣脫下來了。在這樣幽深的山洞裏,四處寂靜無聲,火光映照著他沒有表情的臉,我敏感地叫道:“你想幹什麼?你怎麼敢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