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推開他卻換來他更粗暴的親吻,我絕望地垂下軟綿綿的雙手,眼淚不可遏止地淌了一臉,羞辱、難過、不堪……種種情緒襲來,我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他緩緩地鬆開我,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龐,啞聲說道:“青林山有你相伴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你相信嗎?”
我死命的咬著唇不說話,他俯下頭吻去我眼角溢出的淚珠。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推開,我便會墜入孤獨地獄再不超生?”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清雋的臉容有說不盡的哀傷,我心裏忽而一軟,悄聲對他說:“行雲,你不要這樣……”
“蜻蜓兒,我還是你的行雲嗎?你還是不舍得我難過是不是?”他的聲音微微激動,“跟我走,若是你不願當什麼攝政王妃,我們就當一對凡夫凡婦居於市井民間,又或者你喜歡幽居山野之間……”
“行雲,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難過而堅決地看著他,說:“我們……不可能了,我不會離開繼堯,我愛他。”
他放開我,臉上的神色逐漸淡漠,開始凝成一層薄冰,眼裏盡是百轉千回的陰暗幽深神色。隻聽得他冷聲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我隻是……居然還不死心……”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陌生得仿如戴著冰冷的麵具一般。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談什麼情,講什麼義,談個交易就好。”他向著亭外揮一揮手,片刻後就有人領著一位女子走過來,我一看,真的是小喬。小喬一看見我馬上走過來著急而梨花帶雨般帶著哭腔地對我說道:“蜻蜓兒,對不起,我是不是幹了件傻事?我見到行雲,隻是想跟他要解藥,沒想到他會脅迫你來此!”
我蒼白地對她笑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我沒事,你呢?”
她惱怒而驚怕地瞪了行雲一眼,說:“蜻蜓兒,行雲真的變了,他竟然用蛇嚇我!”
“他不是行雲,他是屹羅攝政王慕玨。”我憤怒地看他一眼,“行雲,他已經死了!”
“小喬妹妹不是想要解藥嗎?”慕玨對我們的怒目相向不為所動,把一個絨布盒子推倒我們麵前打開。我一看,盒子裏放著一顆明珠,跟慕玨以前送給我的一模一樣的明珠,原來這就是碧玉青蛇毒的解藥?怪不得誤打誤撞之下解了梅繼堯身上的毒。
“當日我擔心你為碧玉青蛇所擾,因此贈你明珠;我中了司馬繼堯兩箭,你卻用我的明珠解了他身上的毒……若不是為你處處留手,我又何至今日?”他漠然道:“想要救回司馬承中,很簡單,”他指著盒子裏嵌在絨布上的一小顆晶瑩透徹的結晶體對我說:“這是屹羅的冰芒雪魄,你隻要服下,那麼,解藥就是你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交易?”我盯著他。小喬急忙拉著我道:“蜻蜓兒,別相信他,這肯定是個陷阱!”
“如果我拒絕呢?”我看著那顆閃著詭秘光芒的雪魄,心寒如雪。
“那麼不管是解藥還是小喬,你都不能帶走!”他冰冷的話語讓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的聲音。他身形一閃,小喬驚呼一聲便被他拉到身邊,他手指輕彈點了她的麻穴,她跌坐靠在亭中石欄上,欄上不知什麼時候爬上了幾條渾身黑褐體型長細吐著信子的蛇蠢蠢欲動,她大聲喊道:“慕玨,你這個卑鄙小人!”
“快住手!你究竟想怎麼樣?”我憤恨而厭惡地瞪著他,他慢條斯理地說:“服了雪魄,或是跟我回屹羅,你選擇吧,司馬承中的雙眼和小喬的性命本就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悲哀而絕望地問道。
冰芒雪魄是慕氏使用的最犀利的寒毒,它能在人體內潛伏一段時期,若是寒氣侵體便會促使寒毒發作,中毒者全身冰冷死去。冰芒雪魄無藥可解,惟一的方法便是在它沒有發作時以慕氏內功心法疏導全身經脈把它逼出體內,而雙方必須裸裎相對……
“我得不到的,我寧願毀了……”他的手撫上我帶著瘀痕的唇角,“一年夠不夠?明年今日我自當到宣陽王府把你接走。”
我一手打開他的手,“慕玨,你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
“我要司馬繼堯親自把你送與我,就像當初他狠下心來把你扔在我府門一般。活在痛苦中的我又怎麼能讓你和司馬繼堯獨善其身?要下地獄,就讓我們三個人一起下吧……”
他手指輕敲出幾個節奏,石欄上的蛇吐著紅信蜿蜒遊走至小喬的身上,眼看就要到脖子,小喬臉色發白,忍不住尖叫起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起那顆細小的結晶體,我想起司馬承中說過的那番話,繼堯是很強大,可是我永遠是他的軟肋,而我又是那樣一個心腸軟的人,所以要致我們於死地,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