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說了什麼的緣故,四年來,雖然同處皇宮,但蕭雅兒倒也從未找過她麻煩,而且她年年出宮,也沒有遇到殺手,沒想到今天第一次帶念兒出宮,蕭雅兒就忍不住出手了,看來她是想將自己和念兒都解決掉,因為蕭雅兒做了四年的皇後,一無所出,而念兒,是東淩國唯一的皇子。
緊緊拽著手中的令牌,娉婷眼色一片沉鬱,蕭雅兒,你竟然派出殺手,想在路上取我和念兒的性命,如果讓我平安回到宮裏,你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突地,就想到之前遇到的土匪,那土匪頭子說,有人拿錢買她們的命,看來也跟蕭雅兒脫不了關係,讓土匪先出麵,如果未成功殺了她們,再讓殺手等在後麵,目的就是讓她們沒有一絲逃脫的機會,蕭雅兒果真打的好主意,隻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吧!雖然琉璃死了,阿武他們三個也不知情況如何,但她陸娉婷和念兒,卻活得好好的。
玉麵人將令牌遞給娉婷後就一直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抿著唇,目光幽深,麵沉如水,心裏猜想,她必定知道這幫殺手的出處了。
“公子,這塊令牌能否給我?”娉婷舉著令牌,朝玉麵人問道。
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目光卻定在她的纖纖玉手上,隻見她舉著令牌的纖指尖尖,顏色如蔥白般白淨剔透,粉粉的指甲嵌在玉指上,看上去卻無比的美好,看著看著,腦子裏極快速的閃過一道影像,快的抓不住,玉麵人搖了搖頭,勾唇微笑。
“一塊令牌而已,你想要就拿去吧!”他的聲音清冷中帶著明澈,像極了雲洛的聲音,娉婷聽著就有一些恍惚,仿佛眼前站著的人就是雲洛,可不過片刻功夫,她就回過神來,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玉麵人,她開口說道:“謝謝!”
“姑娘不必客氣!”玉麵人搖頭,看了一眼車廂內瞪著一雙圓溜溜眼睛的孩子,心內一動,莫名對他生出一絲親切的感覺。
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對一名小孩子產生了這樣的感覺,玉麵人微微蹙了蹙眉,目光轉向馬車上的兩具屍體,“姑娘,你帶來的人都沒了嗎?需不需要在下派人送你。”
娉婷不知阿武他們那邊情況如何了,但這麼久還沒跟上來,必定凶多吉少了,如果沒了阿武他們,琉璃也死了,她帶著念兒,還真不知道如何回到京師去。
聽玉麵人說派人送她和念兒,娉婷想也沒想的就點頭了,她潛意識裏感覺到這玉麵人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她和念兒,況且他可是她和念兒的救命恩人。
原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幾乎不想的就答應了,玉麵人微微有些詫異,不由問道:“姑娘,你就不派在下會害你?”
“你不會!”娉婷肯定的說道,“如果你想害我,剛才也不會救我了,所以,我相信你。”
玉麵人挑眉,心裏卻為她對他的信任而心裏一暖,她是第二個毫不猶豫相信他的人,而第一個……腦子裏冒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卻無論如何看不清麵容,他甩了甩頭,想將困擾了他四年之久的影子甩掉。
“既然姑娘如此相信在下,那……”玉麵人剛想說,那我讓影四送你回去,還沒說完,站在他身邊的青袍人突地低聲朝他說道:“主子,有人來了。”
“幾個人?”
“聽腳步聲,是一個人。”青袍人低聲說完,手已按在了劍柄上,“主子,怎麼做?”
“等他過來,先看情況。”玉麵人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到娉婷身上,隻見她一臉鎮定的看著自己,雙眸明明是平靜無波,卻讓他深深感覺到它的波光瀲灩。
“公子,是不是有人來了?”青袍人的聲音壓的極低,娉婷隻隱約聽到他說有人幾個簡短的字。
“嗯!”他輕輕嗯了一聲,移開目光,不知為何,他感覺她的雙眸那麼熟悉,熟悉到他仿佛他再多看一眼,就要被吸入其中。
“是……”話剛說出口,就聽到青袍人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主子,那人過來了,大高個,褐色衣服,腳步虛浮,應該是受了傷。”
聽到他說大高個,褐色衣服,娉婷已猜到了來人的身份,還沒等玉麵人說話,她搶先開口道:“你們不要傷害他,是我的人來了。”
聽說是她的人,玉麵人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挑了挑眉,朝青袍人使了個眼色,青袍人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然後與站在玉麵人身後之人身形一閃,快速消失在了娉婷的視線當中。
玉麵人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看了一眼娉婷與念兒,身形一退,已到了馬車後。
當腳步聲出現在馬車前時,娉婷看到了來人的臉,“阿武!”她喊了一聲。
阿武渾身是傷,到處流著血,他是雲齊派來保護娉婷的三個侍衛中功夫最高之人,所以遇上那多麼土匪,阿奇與阿良都死了,隻有他拚命脫逃,一路沿著馬車印追了過來。
老遠他就看到了停在雪地裏的馬車,但其實他心裏很害怕,貴妃娘娘與小皇子都在馬車裏,他真的不希望她們有事,來之前皇上再三交待,即使舍掉性命,也要護得貴妃母子安全,如果她們出事,他就愧對皇上的囑咐了。
所以,當他看到貴妃母子平安無事時,他不由鬆了口氣,強撐著力氣也散盡,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