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五品之上的旗家姑娘也不少。其中不乏出類拔萃的。我是知道誌銳的心的。這幾年,也多虧大伯一家匡扶我們了。總是要記得他們的情分。不過,想他們要對我失望了。”寧馨說的實話。她性子寡淡,不慕榮華,況也覺得自己相貌平庸。看著瑞雪,寧馨又問:“你怎麼想呢?”
“我呀!我隻是對那皇宮裏的園子好奇,聽說那裏的寶貝,應有盡有的。”瑞雪眨巴著眼睛。
寧馨就笑:“看來,你還是小孩子家心性。”聞著車內的熏香,寧馨忽有些犯困。這離京城越近,便愈覺得天冷。記得出發前一日,複生哥哥跟隨師傅,一路與他們送行,他還叮囑過她的:寧馨。京城冬天不似廣州,是侵蝕到骨子裏的陰冷,你需多加衣服。她聽了,也是記在心上的。不想越往北走,越覺不適應。車程客棧輾轉,寧馨著實沒睡多少好覺。
這點,她不似瑞雪。瑞雪身子骨結實,覺也睡的安穩。從廣州城到京城,與瑞雪而言,不外乎一次新奇的旅行。而那旅程的終點,更是她雀躍期盼的。因有了念想,瑞雪的神情,隻比平日更鮮活的。
再行二日,小寒天氣,長善率家人已然到了京城。仆奴們早就在粉子胡同的四號宅院內忙碌了。
未正時分,天色晦暗,這天就下了雪珠子,打在窗戶上,撲簌簌地響。在趙氏的叮囑下,寧馨和瑞雪皆加了一身錦緞的厚袍。瑞雪趴在窗欞上,看著外麵皚皚的白雪,就歎:“這樣的大雪,我是第一次瞧見!”
寧馨則靜靜地坐在書案旁,埋首看著一本書。見寧馨不答,瑞雪就問:“好歹抬起頭看看!隻和咱們在廣州見的,不一樣呢!”
寧馨就笑:“有什麼不一樣呢?雪化了,也就是水。”
瑞雪就皺眉道:“你這人--怎麼這般無情趣呢?不過,這樣說你,也不大像。論琴棋書畫你也隻比我更好的。莫非,這書當真好看?”瑞雪心裏起了疑,越過擺放著水仙的條案,挪著厚袍朝寧馨走來,隻如一隻肥白的繭。
寧馨見了,也就闔上與她看書目。瑞雪接過,一看是《曾氏家書》,就詫異道:“你竟看這樣的書?”
“如何不看?他的為人,世人雖褒貶不一,但家書卻是不可不讀。無他,隻因這書裏有人情味。”寧馨說著,與她一笑。二人正說話間,寧馨的小丫頭提著炭盆進了來,在屋內生了炭,火盆的炭劈劈啪啪地爆燃,房間一下暖融了。
寧馨見用的是珍珠炭,就問隨喜:“怎麼竟用起這樣好的木炭?是太太的送來的麼?”
隨喜就回:“四姑娘,這是大老爺那邊著人送來的。”因寧馨在兩房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四,所以府中上下人等,皆喚寧馨四姑娘,瑞雪五姑娘。
“想那五品之上的旗家姑娘也不少。其中不乏出類拔萃的。我是知道誌銳的心的。這幾年,也多虧大伯一家匡扶我們了。總是要記得他們的情分。不過,想他們要對我失望了。”寧馨說的實話。她性子寡淡,不慕榮華,況也覺得自己相貌平庸。看著瑞雪,寧馨又問:“你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