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現在眼前,頭顱明顯地被好好打理過了,應該是後來才斬下來的吧,斷麵平整,血液凝固的極好,沒有一滴撒在盒內澄黃的錦緞上。柔順的長發挽了個墮馬髻,插上簪子,步搖,還諷刺地帶上了鳳凰銜珠簪,早已冰冷的麵龐仍舊秀美,雙眼緊閉但還畫了個時興的妝,在眉心貼上了花鈿,朱唇就像是塗上了鮮血。
那天,東宮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而觀星樓的那位則是笑了很多天,一片陰森恐怖在後宮中蔓延開來。
太子翀煜還未被宣布身份就已經病倒,其中原因無人得知,隻是他常常對觀星樓的方向報以怨恨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弑神·身滅
從未想過,他,會如此歸來,率魯賀國的軍隊以及淵國那支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髏軍。從未想過,他才是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的人,如今他歸來是為了弑神。
魯賀國的男王妃司夜殺死汗王蕭轅自立為王,萬人呼應,憑著舊淵國王爺的身份,淵州及以前屬於淵國的,在地圖上劃歸別地的地區,紛紛不戰便被他收入囊中。司夜恢複舊名號,燁清王淵冷月。
冷月安靜地倚在椅子上望著遠方發呆,他此刻身在自己淵國皇都的舊王府裏。
“王,奇蔚大人來了。”冷月聽到稟報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奇蔚叔叔,請坐吧,父親找到東西了?”
奇蔚背著一隻長匣子進來,他將匣子放下,坐到一旁。“你真的要弑殺窮奇?他是魔神不是嗎?”
“本質不還是惡獸嗎?披著我的皮作惡多端,我怎能容他在世?”
“你難道不知他以惡意為生且在大理寺的牢中奪了許多大奸大惡之人的性命嗎?”
“他汲取再多的惡意也隻是像我們要吃飯一樣的道理罷了,況且他現在還要負擔我的存在,豈不是餓的發慌?他逃出妖刀的封印也就近二十年,他與天地萬神同生,幾千年積蓄的力量不是這一時半會就可以恢複的,趁他還未完全恢複的時機,弑殺他是最正確的。”
奇蔚不再反駁,掀開匣子,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拿出。
兩把劍名喚:逆天,違地;一張弓名喚:魂破。
上古流傳的弑神之器,縱橫樓從半年前開始尋找,但是如今還是差了一柄槍,名曰祗滅。隻是無人知道祗滅的現任主人是翀宣。
奇蔚將東西留給冷月,不加逗留,便告辭返回縱橫樓了,燁清在等他一起離開這裏,或許冷月過不了幾天就要將這裏開辟為第一戰場。
宮人們都感覺到皇上這幾天除了處理戰事之外意外地冷落了住在觀星樓的國師燁塵,而燁塵也像個突然不得寵了的刁蠻妃子跑到禦書房,可後來據說就是因為這麼一鬧徹底將二人的關係僵化。
他莫不是發覺我不是真貨?燁塵默默地想著,手指太過用勁,捏碎了手邊的杯子。而不知是不是今天風向不對,他正在念道誰,誰就出現了。翀宣出現在觀星樓,目的似乎是要和他談談。
來者似乎不惱,隻是坐在另一邊,自己給自己到了茶。他看看燁塵開口問道:“月兒,你為何不喜穿白衣啊?”另一個不漏痕跡的轉轉眼睛隨口答道:淵國之禮,王子皇孫衣裝除喪服外不得穿白。”
翀宣心裏咯噔一下,接著問:“那為何離宮那日穿了那件白底的百蝶穿花衣?”
“你送的,自然珍惜。”
翀宣迷惑了,兩個問題有對有錯,一時無法辨清,不由地隻能接著做打草驚蛇的問答題。但又問了沒幾個問題,他漸漸發現燁塵的說法跟他以前還叫冷月時告訴他的完全不同。他心裏有了個底,又扯開話題瞎聊了一會兒滿意的離開。
過了沒多久,觀星樓裏又響起砸東西的聲音,這是後話,不提。
翀宣從觀星樓出來終於不用掩飾激動的心情,他恨不得快馬加鞭趕到淵州接冷月回來,他雖然從來沒想過冷月回來得這麼大張旗鼓,甚至可以說是要謀朝奪位,但他樂意極了,隻要他的月兒能回來,把淵國還給他算什麼,就是他要那顆琛國的玉璽他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