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一告訴她,她就跑去跟她丈夫鬧,那怎麼辦?”
“那又怎麼樣?難道她丈夫還敢動你一根毫毛?”
“也許是不敢動我一根毫毛,但是把他們家搞得……不安定團結的……”安潔沒把握地說,“我也不敢擔保她丈夫跟那個女孩就真是那種關係,也許隻是同事……下了班一起吃個飯……”
崔靈建議說:“我們來偵探她丈夫吧,拿到過硬的證據了再告訴她。我買了這麼多行頭,正愁派不上用場。你不知道我買的那個照相機有多麼高級……”
崔靈說著就把她那照相機的高級演說了一番,焦距有多麼大,功能有多麼強,中心思想就是很適合私家偵探用,白天能拍,夜間也能拍,近處能拍,遠處也能拍,春夏秋冬能拍,風霜雪電也能拍。崔靈說她買了相機之後沒機會用,隻好躲在窗子後麵拍那些過路的人和車。
安潔不知道偵探鍾新會不會搞出麻煩來,有點猶豫不決,再說她也沒那個時間,但崔靈熱情高漲,緊抓不放,興奮地建議說:“你把那對狗男女的名字告訴我,我馬上就能偵探出他們的奸情來。”
安潔不肯說出名字來,開玩笑說:“你是偵探,還需要我提供名字?提供了名字才能偵探出來,那算什麼本事?”
崔靈說:“也是,我不問你要名字了,既然是B大的人,哪有查不出來的?到時候你願意告訴你那朋友就告訴她,不願告訴就算了,反正我是拿這事練練手,就不charge你費用了……”
安潔被崔靈的雷厲風行搞暈了頭,但她想崔靈連名字都不知道,上哪去查?再說崔靈也說了“願意告訴就告訴”,應該不會惹出麻煩來了。她鬆了一口氣,開玩笑說:“你自己也在被別人偵探,難道不知道被偵探的痛苦?你怎麼又去偵探別人?”
“那有什麼?痛苦不痛苦,別人要偵探你總是要偵探你的,所以與其你自己在那裏痛苦萬分,還不如奮起反抗:在偵探中學會反偵探,在反偵探中學會偵探,偵探反偵探互相促進,看誰偵探得過誰……”
沒過幾天,崔靈就跑來告訴安潔,說拍到那對“狗男女”幽會的照片了,當然不是最“幽”的那種,但對於男女授受不親的中國人來說,也算相當“幽”了。
安潔不相信:“別開玩笑了,你連’狗男女‘姓什、名誰、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到哪裏去偵探?別搞錯了人……”
崔靈說:“’狗男女‘嘛,肯定姓’狗‘,叫’男女‘,長的是狗模樣囉,盯住那些長得像狗的,不就行了?”崔靈一邊把相機往電腦上聯,一邊開玩笑說,“我男朋友的老婆也罵我們是’狗男女‘,嘿嘿,我就不懂為什麼偷情的男女就是狗男女呢?其實狗是最光明正大的了,根本不搞什麼偷情,狗急了就跳牆,何偷之有?”
崔靈把相機聯好了,把裏麵的照片一股腦兒地“拖”到電腦的桌麵上,點開一張,問:“看看這是不是那位多情的鍾新同學……,他這名字太具有諷刺意義了,’忠心‘,忠什麼心?還不如叫’欺心‘算了。”
安潔看了一眼,差點兒叫起來,的的確確就是多情的鍾同學,正從車裏鑽出來,眼睛腫腫的,頭發東倒西歪,要多沒風度有多沒風度,也不知道那女孩看上他什麼了。安潔問:“你……在哪裏搞到這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