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監獄裏審犯人時就經常利用這種心理,很多時候,隻要對一個犯人說:“你不招?你那朋友可是都招了,我們會對他從輕發落,罪過就該你一個人扛了。”聽說犯人聽到這種話,特別是看到同夥招供的證據,十個有九個都會招,因為不想自己的同夥從輕處理。要死,大家一起死。
那就是說,聶宇那麼積極地幫她做飯,是因為她第一天就告訴了他有關姐夫的事。說不定他對烏鋼吹牛的時候,把她姐夫的事泄露給烏鋼了,於是烏鋼就登了場。照這麼說的話,木亞華說不定都是烏鋼買通了來替他趕走聶宇的。
令她不解的是,烏鋼已經拿到RA了,還在兢兢業業地幫她做飯,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怕得罪了她,她會叫她姐夫把他的RA給取消了?這樣一想,她就覺得烏鋼又可憐又可嫌,而她自己也好像是仗著姐夫手裏有RA,就剝削壓榨烏鋼,讓他給她賣苦力一樣。
她決定跟烏鋼打開窗子說亮話,叫他放心,她不會在她姐夫麵前說什麼的,他在D大拿錢的事,她再也不會過問了,如果他自己做不來他姐夫那裏的活,被她姐夫fire掉了,可不要以為是她在裏麵說了什麼壞話。
等到烏鋼送她回住處的時候,她好幾次想把這番話說出來,但又吞了回去,這麼說好像太生分了一樣,同學一場,朋友一場,何必要把醜話都說出來,把關係搞僵呢?心照不宣就行了。反正烏鋼馬上就要走了,等他去了D大,他也就不會跑來給她做飯了,這件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安潔回到家,也沒心思看書,洗了個澡就跑床上躺下了。她現在基本認定是聶宇告的狀了,雖然這使她仍然處在被係裏處分的危險之中,但這樣一來,“素雞”的事就肯定跟Dr。Cang沒關係了,所以她仍然是高興多於擔心。不過聶宇的事使她在感情上又受了一個打擊,她以前雖然不喜歡聶宇,但還是把他當一個追求者來看待的。他對她說烏鋼壞話的時候,她覺得他是在吃醋,而一個男生為她爭風吃醋做點過分的事,她還是能容忍的。但是一個男生為了RA的錢來接近她,然後又為了RA的錢來告她的狀,這就太可惡了,好像她現在隻能靠姐夫手裏的RA吸引幾個想到D大讀MBA的男生一樣,這叫她臉往哪兒擱?
這使她對愛情很灰心喪氣,也許美國不是一個談愛情的地方,男生都在為前途打拚,哪裏有閑心來談情說愛?首要問題是在美國站住腳,站住了腳才談得上其他的東西。
她這樣想想,也就不為聶宇或烏鋼的事生氣了,不都是為了生存嗎?也許這就是男生的悲哀,女生站不住腳,還可以找個男人來幫自己站住腳,嫁人嫁得好,是女生的光榮,沒人會瞧不起她們。但如果男生站不住腳,就沒人能幫他們了,他們隻有靠自己。如果男生靠娶人來站住腳,就會被人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