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複雜
「父親，我六歲了！」
「我知道，蛋糕不就在這兒？生日快樂。」
「謝謝父親。不過你說六歲就會把母親還給我的，母親呢？」
「...我這麼說過？」
「你說過的！在我五歲生日的那天，我有日記，我這就找給你...」
「唉，回來，Scor，我想我記起來了，抱歉我剛忘記了。」
「那母親呢？」
「...就坐你旁邊呢。」
「？！在哪？我怎麼找不到？」
「就這，看見沒？」
「...」年幼的聲音有些生氣，「你是父親，不是母親！你想騙我麼，我六歲了！」
「這有些複雜，可能得等你七歲的時候才懂...」
「不要，我現在就要母親---」聲音哽咽，「你明明說過的，嗚嗚...」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這就找給你。」
一陣報紙的翻找聲。
「呐，就這個人，瞧瞧跟你多像。」
「（吸鼻涕）真...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我騙過你麼？」年長的聲音厚臉皮地說。
年幼的聲音破涕為笑，「真好。那我們何時去找她？」
「等你七歲的時候。」
「為什麼？不能明天麼？我想給他抱抱…」
「嘿，我把母親還給你了，」大人把報紙塞給小孩兒，「剩下的願望隻能等明年。」
「但、這是報紙...不是母親...」小孩兒困惑又焦急。
「怎麼不是？有你母親的報紙，」大人耍賴。
「我想要真的！會抱抱我的...」小孩兒又要哭了。
大人無奈，把小孩兒抱上大腿，緊緊摟住，不停地親。
「七歲，等你七歲的時候，一定帶你去找，好不好？」
小孩兒陷在大人的懷抱裏，雖然委屈卻又被安慰了。
他沒法抗拒父親這樣抱他，「為什麼不能明天？」
「明天你得上學，記得嗎？還有你母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也好忙，你看照片裏好多人。我們去找他的話，他沒法給你抱抱的。」
小孩兒趕緊低頭把照片再看了遍，裏頭確實很多人，都圍著中間那個；那個父親剛指著說是母親的那個。小孩兒寶貝地摸摸，有些失望地嘟噥，「好吧，但父親可別再忘記了，我們打勾勾。」
「恩，打勾勾。」大人伸手鉤住小孩兒小小的指頭晃了晃，接著抹掉小孩兒眼下的淚花，挺心疼的，又多親了幾下。
小孩兒似乎被更多的親吻定了心，他吸吸鼻子，讓自己更舒服地窩進父親懷裏，「父親是不是對母親做了壞事？」
大人挑眉，揉揉兒子的腦袋，「怎麼這麼問？」
「我做了壞事會想跑得遠遠的，父親是不是也是？」小孩兒仰頭。
大人歪頭，決定承認，「不愧是我兒子，我們真像。」
小孩兒高興了些，大方點頭，「那好吧，我們就再躲貓貓一年～」
***
禮拜天上午，Harry掙紮地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一個踉蹌差點就滾著下床。
原因是窗邊「哢哢哢」的聲響已經持續了15分鍾，Harry原先還想跟窗外那隻頑固的貓頭鷹繼續比賽耐力，不過當貓頭鷹開始用它的鳥嘴刮著玻璃，Harry全身的雞皮疙瘩立即宣判了貓頭鷹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