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63 章你怕我麼?(1 / 2)

這最後的時光,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因為有你,所以以後的夕陽西下,便是我最想念的時候。她是這般的恬靜,似是一個沉睡的孩子,不爭不搶,不聞不問,不喜不怒,她的樣子,他要永遠銘記於心,最終這壯麗非凡的景色,已隻剩下絲絲的光華,好似這夕陽西下給我們不能重寫的結局添上最後一抹哀傷……

時候不早了,我怎能讓你獨自麵對黑暗,他輕輕將她放置在自己挖出的墓坑裏,他一點一點的抓起泥土,漸漸的撒在她的身上:“月嬌,現在終於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你比我先走,看著你離開,我反而覺得有點欣慰。就讓這樣的悲傷,叫我單獨體會,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淒涼就好。入土為安吧。”

泥土漸漸掩蓋了她的容顏,她的衣角,她的步履……終是吞並了她,從今起,她便於此長眠了……

玄月不知從何處找到一朵不知名的花,插在她靜置的土地:“月嬌,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話語,真希望某日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這麼忘記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知不覺間已是夜半。

他目光悠然,從胸懷中拿出,月嬌隨身攜帶的那支玉簫,他凝視著,似有說不出的情緒,他坐在她靜置的地方的旁邊,就好似她依舊還在那裏,而他正坐在她的身邊,他將此蕭放置嘴邊,默守著這一份淒清寒冷,將流年過往化為簫聲……

紅塵緣飄渺,

紅塵淚迷蒙。

好似那一場花開花敗,那一遭疼痛離殤,就在此時寂靜的深夜裏,屈指流年,時光如沙漏,一點一滴流瀉而去,那一曲暢離愁,終寂寥……

遠處的邢風聽聞著悲戚的簫聲,也覺得有幾分的感懷,他亦有幾分動容,原來這玄月也是情深之人……

玄月看著夜空,那清冷的月光,就像是他這般的心境。

悲情去,

空感懷。

他收起玉簫,藏於胸懷,低垂看了下這片土地,終是翩然離開。

此生,也許無法再走出那一片陰霾,亦隻能留下這一曲離愁,黯然獨行……

“太子,這是文禹城的信函。”玄月埋葬了月嬌後,便不停不歇的向齊國的首城趕去,到達太子府的時候,已是夜已深。將信函交予耶律宏手中,耶律宏拆開信看了一眼就燒掉了:“辛苦你了。”

邢雨眉頭緊蹙:“原來四皇子真的和齊國勾結……”

玄月麵無表情的看了下某一個角落,耶律宏冷笑道;“他既然進的了皇宮,自然功夫也是甚好的,如今就是知曉了又能如何?與其要他性命倒不如留著他回去報信,你想想四皇子和敵人勾結,可是又沒有任何的把柄,讓他們兄弟互相猜忌也是不錯的。”

邢雨見信件已毀,又不知現在邢風如何,這四皇子和這齊國太子有何勾當現今已是不明朗了,邢雨也顧不得這麼多,如今還是要將此事告知主人才好,最少能早做防範。邢雨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幕裏。

耶律宏聽聞那人離開的聲音,他望著玄月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走至他身前,一個探手,從玄月的胸襟中拿出那支玉簫,拿在手中沉寂了半響,拿出一方錦帕細致的擦著玉簫,他微微蹙眉,似是遺憾的樣子,他的眼眸中有隱隱的悲傷,平靜的望著玄月:“玄月,你可曾怪我?”

玄月忽然聽聞耶律宏這般的說,他傷痕斑駁的手不由的攥緊了,他別過臉去,心裏一陣悲涼,可是他又能說些什麼呢?怪主人暴露了她的身份麼?怪主人將她逼上了如今的境地麼?……現在看來,誰又能預知現在這般的結果呢?如今了了塵世,去了塵願,也是好的。

“不怪……屬下不怪主人。”玄月聲調平靜,好似說的雲淡風輕。

耶律宏終究是沒有再去說些什麼,他凝視這玉簫半響,將玉簫又放回玄月的懷中,背過身去:“還是留著睹物思舊人吧。”

玄月看著主人那略顯悲傷的背影,也許他也是睹物思人,激起感懷之情了吧……

“好好準備下,計劃還是要執行的,你退下吧。”玄月聽聞,不再說些什麼,他悄悄的隱了去。

耶律宏推開窗,看著黝黑的夜空,寂寥的幾顆星,微微的閃著,他不由的想起初次見到月嬌時的情景,她單薄的身體蜷縮在玄月的披風裏,明媚的眼眸似清澈的泉水,從此之後他便掌控了她的生命,如今再想見她巧言輕笑的模樣,已是不可能了,她已就此長眠了,月嬌,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