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雙隻覺得今日的文禹城態度大變,卻又說不上哪裏出了問題,或許他真的想明白了,隻想為國出力,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畢竟這個計劃還是不錯的:“四弟,你的主意甚好,我們兄弟二人若能同心,加上商朝的兵力,我相信滅齊指日可待。此事若是父皇同意,三哥願意全力配合你。”他拍了拍文禹城的肩膀。文禹城揚起嘴角:“三哥,偶爾回想從前,真覺得往事曆曆在目。”這句話的意思該如何解讀呢?文禹城看著文無雙那動容的目光,文無雙,你總歸有你的弱點不是嗎?你的心總歸是訣別不起來不是嗎?兄弟情在權利和地位麵前是什麼?我不相信你沒有想過,勝者王侯敗者寇的道理千古流傳,你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文語幽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總覺有些說不明的東西,但是又覺得這是一次機會,也許也是他們兩人和好的契機,就隨他去吧:“明日早朝,朕會下詔,你們退下吧……”
禦書房外,文禹城笑著:“三哥,也許是時候有個人先邁出一步解決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嗎?”
他笑的很牽強,雖然有幾分僵硬,他回頭望著文無雙,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冷漠而變成了一種天下少有的愁苦,便轉身離開了……
文無雙一時也分辨不清,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神情……
次日,金鑾殿上,文語幽坐在龍椅上,王德讀著聖旨:“命文無雙率五萬精兵駐兵商朝邊境,三日後啟程,文禹城前去商榷出兵事宜,七日後出發……”
“兒臣領旨。”
文無雙終究沒有說些什麼,這種模糊和沉默使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極其痛苦的靈魂,在無可奈何的作者徒勞無益的掙紮,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本來不想麵對的東西,現在卻不得不麵對了,他總覺得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他握緊拳頭仿佛置身在一片寂靜中……
傾城聽聞這個消息,焦急的在幽心閣上不停的踱著步,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妥當,好像有哪裏不對,但是卻又說不出分毫,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已經過了兩天了,明日文無雙就該出發,可是她的心裏滿是擔心,她亦擔心這次的出兵事宜會對商朝帶去的影響……怎麼辦才好。
這一天就在等待中。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又一點的流淌著,她似乎都覺得時間都要凝固了。她看著窗外,似要望穿秋水,終於一個身影步入她的眼眸,她飛快的跑下閣樓,她奔到玉梅閣的門口就那般遠遠的望去,她不敢靠近,她就保持著這麼一種等待的姿勢,最後有千言萬語隻說出一句:“你來了……”
文無雙微微笑了笑:“怎麼這樣的表情呢?進去吧。”他這般的穩健,好像並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起伏,可是四周的空氣卻覺得是壓抑的。
傾城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一副烏雲壓城之勢,總覺得在醞釀些什麼,她的心裏是這般的不安,她仿佛聽到爆破,撕裂的聲音,她絞著自己的衣角,就這麼盲目的跟著他走,直到自己撞到他的後背上才晃過神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裏是那麼糾結,她一雙明眸似乎也有些黯淡了,文無雙轉過身,看著她,四目交接,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裝疼了沒有?”
傾城的眼眸有許多說不明的東西,有擔心,有不安,甚至有些慌亂:“真的要去麼?”文無雙揚起嘴角給她一個溫暖的形象,輕輕的點了點頭:“聖旨已經下了,不能抗旨的,不用擔心,我相信禹城能處理好的。”傾城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回以文無雙一個微笑。
玉兒看著院落裏的兩人,還是出口打斷了這樣一種詭異的氣氛:“無雙來了啊……”玉兒抬頭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這擔心的事情終於要來了麼?她對庭院中的兩人招了招手:“你們快進來,要下雨了呢。”
玉兒的心裏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她知道他們兄弟二人要一起去商朝時,她竟然沒有意象之中的高興,反而心裏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她的心裏有一陣不可抑製的恐懼襲擊了她的全身,那種相信預感的信念征服了她,因為她在文無雙的眼睛深處讀到一種悠遠的神情,她不知該如何解讀,一時之間焦慮,恐懼,不安,還有那上升又下降,下降又上升,她的內心在受著折磨,可是任何的事情都會有它的本質,沒有人能明確的判斷一件即將發生的事是對是錯,既然事情已經如此,還有什麼不能麵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