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兄,來這裏還這般端正的,估計也就隻有你我二人了,看這一片紙醉金迷的景象真是叫人好生羨慕,今夕何夕,看人情迷啊……”雖說這風月之地的話,但是耶律的眼神中卻是堅決,伸手相請:“禹城兄,請。”
文禹城頷首算是回禮便步入了悠然閣,耶律宏緊隨而至,然後背身看了看門外,輕輕帶上了悠然居的精致木門……
耶律宏背靠在那雕花的木門上:“禹城兄,那想必是商朝的長安公主吧,不然世間還有誰人有那張傾城絕色的小臉,隻可惜,那美人現在還不是你的……”一副挑撥的表情。
“哦?耶律兄真是很眼力,即便男扮女裝也逃不過你的法眼啊,可見耶律兄真是閱人無數啊。”文禹城端起那夜光杯,輕酌著。
“哈哈,睡覺在下慢禹城兄一步呢?原本在下也是想去提親的,隻可惜就差一步,若是得此美人,何須閱人無數,一人便足矣了。”耶律宏毫不隱藏自己的想法:“若不是被禹城兄棋先一招,怕是今日也不會與禹城兄把酒言歡,而是兵戎相見了吧。”
“耶律兄真會說笑,禹城前去也隻不過是仰慕美人罷了。”文禹城巧言輕笑,不露情緒卻是仔細觀察著耶律宏。
“禹城兄,既然今日我願意前來,那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你假扮我齊國的侍衛,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麼?既然你有心嫁禍,我也不去說些什麼,可是這長安沒死,趙鉞那脾氣,絕不會輕易出兵,你想滅我大齊,看來還需多下點功夫才行,當然,這件事現在來看唯一的好處就是還留著那如花似玉的公主,看你這般小心的模樣,莫不是動了真情?”
耶律宏走至文禹城對麵,端起一杯瓊液,與文禹城碰了下杯:“文禹城,這幾次的碰麵,你我一來一往無非也就是打個平手,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那將是多美好的事情,隻是你選錯了路,可是文禹城我欣賞你,欣賞你不折不饒的毅力。”
文禹城看著他,果然耶律宏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哦,莫不是耶律兄此番前來是興師問罪的?”
耶律宏冷笑著:“不足為懼的事我向來都不在意,就如你自己的心裏也明白,你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我一樣,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世界上最大的利益隻有與虎為謀的人才能得到,又或許世事無常,我們有機會成為盟友也未曾可知……”
“大齊的太子,果然眼界就是不一樣,耶律兄,我敬你一杯。”文禹城繼續試探著耶律宏:“那我的提議耶律兄覺得如何?如果耶律兄還有什麼想要的,大可張口,禹城必定竭力滿足,除了……”
“除了長安是麼?這點你大可放心,我想要的東西,我自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得到,狩獵的樂趣不是在結果而是在過程,不是麼?”耶律宏目光不由的溫柔了,不知道那個人換上女裝會是怎樣驚豔的模樣……
世界上有許多事,總是未曾可知的,就像一個陌生的人,會突然闖入你的生活,而你未曾察覺,一切就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一個決定會改變一生,而這種連帶關係是可怕的,它可能不止改變了你的人生,它亦會改變他人的生活,最終你終是不明白為何就造就了今日這般的模樣……
耶律宏將杯中的瓊液一飲而盡:“文禹城你是一個好的對手,但卻不是令人敬畏的強敵,這便是你與文無雙之間最大的差別。”耶律宏說罷便轉身走至窗前,看著遠處的一輪新月。
終是聽聞身後的人捏碎酒杯的聲響,那悶聲破裂的聲音,就像預示著什麼,細碎的碎片,掉落的聲音,就像文禹城心中的某種深深的藏匿在心底的東西,逐漸脫落,剝離,破碎,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