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雙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動作,她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慌亂,她的動作如此的自然,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她,或許以後的日子會更加有趣些吧。
傾城就這麼眯起眼睛,一副魅惑眾生的表情,她的眸子是那般的明亮,似乎總是在述說著什麼:“文無雙……”
聽聞這柔柔的一聲,文無雙心裏仿佛有一聲輕微聲響。他仍是那般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不露任何表情。
傾城見文無雙如此的淡然,便繼續說著:“就像你所說,我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孤立無援,與其去期待一個原本就想殺掉我的人變得誠懇,倒不如相信一個幫助我的人,即使你並不會站在我的立場……”
聽聞此話,文無雙突然背過身去,他的立場是什麼呢?
他的內心有一絲的猶疑,可是他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幕一幕,想著文禹城所做的種種,想著昨夜文禹城對他說的話,他是不平靜的……
雖然他了解文禹城,雖然他能看穿身後人兒的心思,但他卻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總預感著將要發生些什麼。
這種模糊和沉默使人們普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長安,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把利刃,有些時候它會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的最親的人,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你阻攔不了,還必須眼睜睜的看著……”文無雙的聲調中有一股無可奈何的悲哀。
他的心裏隱約覺得文禹城定是在謀劃些什麼,他那毅然決然的樣子總叫他擔心,可是現在他如何去說,文禹城應該都不會去聽他的話了吧,在文禹城的心裏,他是他的阻礙,是敵人,是他的擋路石。
好吧,文禹城,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逼迫你早些露出本意,與你針鋒相對才能真正看清你的謀劃吧。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一個極其痛苦又矛盾的靈魂,
在無可奈何的做著徒勞無益的掙紮,
本來絕不想麵對的事情,
現在卻似乎不得不麵對了。
想起文禹城看著長安的眼神,文無雙的心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感覺……
誰人知我所想,
又有誰人能解我煩憂。
“長安,雖然我和文禹城是手足,但是我卻與他似乎有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命運,有時候命運總是和我們開玩笑,明明近在咫尺的東西,卻又是偏偏離你最遠的……
有時我真的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文禹城現在做事有些極端,而他又有著很深的城府,真的很難理解他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不知為何,他離我越來越遠,即使我想走近他,可是他又遠離了,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傾城看著文無雙的孤獨的背影,他的手僵硬的背在身後,伸了伸手,又僵在那裏,仿佛那真的是不可及的距離。
隨後回頭冷漠的望了傾城一眼,
那眼神之中已經沒有剛才的淡然,反而變成了一種天下少有的愁苦。那裏麵明顯有對未來的茫然和未知,有因為文禹城而有的憂鬱,無奈和關心,最後甚至可以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絕望……
“對於文禹城策劃的這次行動,其實我是知道的,而事情變成今日的地步,我隻能盡量減少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從我的角度上說,我更希望我們兩國間能安定,畢竟安定是對於現在的局勢是更有利的,可是文禹城並不這麼想,他肯定在謀劃著更大的計劃,而我並不希望事態發展到不能控製的地步,長安,戰爭對兩國必定會帶來影響,我不希望因為文禹城的莽撞而破壞天下黎民的安定生活,國亦是家,我不能因為私情而不顧這個大家,我不能眼看著文禹城越行越遠而無動於衷……”
文無雙的眼中閃動著隱忍:“文禹城究竟在盤算著什麼,我並不清楚,但是我認為事情不會僅僅到此這麼簡單,我不能坐視不管,我隻想保護我想保護的東西,畢竟人非草木,事到如今,我能做的隻有盡量打探他的計劃,想辦法製止他那可能更荒謬危險的行為,可是隻有我一個人,這是很難做到的不是麼?”
說到這裏,文無雙的表情瞬時又生動起來,
他看著傾城,一隻手伸出拂過她的頭發,將一縷頭發幫她撥到耳後:“畢竟一個能輕易影響文禹城情緒的美人兒,可不多,再說太子妃好像更有競爭和誘惑力,所以想要知曉文禹城在盤算些什麼,將會有什麼樣的計劃,你必須要配合我。”
說罷給了她一個不可抗拒的笑容。
她明白在這樣一個她所不熟悉的國家,而他說的又似乎很有道理,僅憑自己的力量是絕不會有什麼頭緒的,或許配合文無雙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她真的能信任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