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靈與肉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寒風如刀,視眾生為草芥。
大涼國擎蒼宮內,芙蓉帳底,此時卻溫暖如春。
兩副身軀緊緊糾纏在一起,喘熄、顫動,好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啊!三殿下……”沅羅體內爆裂的筷感,使她的秀甲深深掐入壓在她身上男人的肩胛,刻出了帶血的指痕。
“女人,女人……”左擎蒼似醒未醒說了這麼一句話,沅羅想聽下去,聽到的卻隻是肆虐的風聲,要將殿外的古樹連根拔起,她心驚膽戰往左擎蒼懷裏湊去,像藤蔓攀附大樹一樣攀附他,乞求安穩地度過今夜。
夜盡天明,沅羅一#絲#不#掛#地從左擎蒼身上爬起來,望著熟睡中他俊毅的臉龐,依舊魅惑,她就忍不住想再吻一吻他。憶起昨夜與他纏綿,除了心滿意足外,她還想狂笑。“花千樹,你愛的男人,也是在用下半身思考,我一個卑賤的丫環,就騎在你頭上了。”沅羅在心裏笑夠後,忽然悲傷起來。接下來的命運,她已做了最壞的準備。
左擎蒼慢慢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沅羅少女的嬌軀,還有她水靈的眸光,黏得他無所適從。他想起她的處子之身,是那麼純潔和美麗。當最後一層衣裳褪去後,連月光都黯然失色。
他的欲望得到宣泄,但內心卻帶有悔意,這不過是一次酒後放縱。身為大涼國三王子,左擎蒼從來都是克己複禮、小心翼翼,圖著大涼國至高無上的王位。隻是昨夜,他最愛的女人花千樹,背著他進入他大哥左飛宇的宮殿,看到他倆交纏的身影,他隻有借酒消愁,僅有的一次喝醉,這個丫頭就剛好敲響他的房門。
他努力回憶著,當時,沅羅跪在地上哭訴,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當作唯一的救命稻草,連聲哀求:“三殿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南宮大人要把我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左擎蒼自從未婚妻南宮琴死後,由於愧疚之情,他非常善待南宮琴視同姐妹的丫環沅羅。左擎蒼扶起她,安慰說:“你起來吧,等明天我向南宮大人提一下,讓他給你選戶好人家。”
沅羅不依不饒,哀怨地說:“三殿下,我沒有明天,明天你也救不了我。”
左擎蒼皺眉問:“怎麼會呢?難道以我的身份,說話都沒分量嗎?”
沅羅淒楚地說:“不是,隻是你改變不了南宮大人的心意。”
左擎蒼敲了敲醉得頭痛的腦袋,又問:“那你要我怎麼做?”
沅羅咬破朱唇,絕望地回答:“隻要……隻要三殿下要了我,我嫁不了別人,南宮大人也就無可奈何。”
左擎蒼歎口氣,歉疚地說:“沅羅,我負了南宮小姐,不能再負你。”
“借口!你依然愛著花千樹,即使小姐被她害死了,你還是忘不了她。”沅羅撕心裂肺地喊,“好,既然你不願救我,我活在世上隻會遭人淩#辱,又有何意思?我現在就去死,絕不苟活於世,任由人踐踏。”
沅羅決絕地跑向結了冰的湖上,她像撲火的飛蛾,在冰上肆意奔走,完全不顧性命之危。她隻希望左擎蒼憐憫她,按照她的計劃與她一夜春宵,讓她報複她最痛恨的花千樹,完成夙願。
左擎蒼聽到冰裂的聲音,就在她一隻腳陷入冰窟裏時,他不得不飛身過去,將她抱到岸上。沅羅順勢吻住他,當火熱的唇貼在他冰冷的嘴上、當她用盡氣力撩撥他深埋的欲望時,左擎蒼沒有再拒絕,花千樹可以背叛他,他為何不可以?左擎蒼將沅羅橫抱起來,大步跨進房間,他不必像提防花千樹那樣去提防沅羅,這個單純嬌憨的丫頭,隻是想得到他的庇佑而已。於是,他真的要了她。
“三殿下,你可曾後悔?”沅羅打量著他深沉的瞳孔,楚楚可憐地問。
左擎蒼觸及她柔弱含情的目光,心軟了下來,笑了笑說:“不會!”
沅羅頓時傷心起來,撲入左擎蒼懷裏痛哭:“三殿下,如果我……我害得你身敗名裂,甚至失去了王位的競選,你會不會原諒我?”
左擎蒼揉著她如緞的青絲,不可置信地問:“傻丫頭,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話音剛落,門嘣的一聲巨響,左鵬王率領大兒子左飛宇破門而入。
左擎蒼急忙穿上衣物,又將床下沅羅的衣裳撿起來,扔給她穿上,然後他跪在左鵬王麵前行禮:“父王,不知何事擾您大駕?”
“三王兒……”左鵬王氣勢洶洶,跑到床頭狠狠卡住沅羅的粉頸,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左鵬王衝著左擎蒼喝道,“你可知道她是誰?”
左擎蒼內心強烈地不安,頭腦亂成一團,結結巴巴地說:“孩兒……孩兒不知!”
左鵬王目眥欲裂,嚷道:“她是孤王今天要加封的妃子。”
“三弟,你好生糊塗,連父王的女人你都敢染指!”左飛宇故作歎息之狀,心裏卻偷著樂,他和花千樹總算成功地算計了左擎蒼。
左擎蒼如陷冰窟,全身僵硬,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麵如土色。謹慎如他,卻不曾料到,一個小小的丫環,竟在一夜間改變了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