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灼痛了晴雨的眼深深刺痛晴雨的心。
她那喜悅的笑頓時散去,像那夕陽西下滿滿暗淡的天,步入黑暗的深淵,原本以為他選擇她就是她的成功,可突然發現事實根本不是這樣,這個男人心裏除了她還有一個女人占據了一角,而那一角沒有人可以取代。
那時,離她成親還有三天,她是打算來告訴蕭暮雲,嫁妝都已經準備好了……
她不是衝動的人,所以當天她並沒有質問蕭暮雲,而是在他還沒有發現她之前離開。
她失落了一晚上,那晚她瘋了般喝了兩罐酒,喝的爛醉如泥,娘親擔心的問她怎麼了她也沒說,隻是搖著頭,她以為那個女人會成為她心中的一根刺,拔也拔不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冰痕來到山莊,告訴了他們一個震撼的消息。
“芯鸞飛已死。”
芯鸞飛已死……
聽到這個消息她高興得瘋了,而當天蕭暮雲失去了蹤跡,一直到他們娶親之時才出現,他穿著一身喜袍,那臉上的笑容似於前些天有什麼不同了。
他走到晴雨身邊,輕輕牽起她的手,就好像牽起她的一生,明明他身上一股酒味,明明知道那酒是為芯鸞飛喝的,可是她都不在乎了,因為那時她明顯能感覺到他微鬆的心,好像那曾經放不下忘不掉的過往都因為那個人的死訊而消失得幹幹淨淨,似黎明的曙光終於照進他的胸膛。
她笑了,而他也終於露出了真誠的笑,第一次,她覺得他的笑是為她開放的。
那天冰痕並沒有拿她們給的傭金,隻是來告訴她們這個消息後就消失了去,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她都沒有多想,那本來就是一個冷冰冰的人,處事風格奇怪也是常理。
秀麗山莊裏的長老們也鬆了一口氣,原本擔心芯鸞飛會對他們造成威脅,而現如今聽到她已死的消息終是放下心來。
晴雨甩了甩手中的香囊,微微不滿撇嘴,原本她是和蕭暮雲一起逛街,誰知道蕭暮雲半途叫累,說她們還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給她找客棧去了,雖然聽起來是為她好,可是她明白得很,他根本就是找借口。
那白色流轉的絲綢如同一匹漂亮耀眼的瀑布,遠遠望去佳人含笑顰首,她向四周望去,望進那些帶著點猥瑣帶著些許曖昧的目光裏,不由得皺了皺好看的眉。
這樣的場麵她她雖然已經習慣,可是這些人的目光太過於赤摞裸,讓她不舒服想要轉身離開。
而她微微轉身正要離開,突然眼光一凝看向前方,而眼瞳猛得收縮,瞬間縮得如同貓眼,帶著幾許詭異和震驚。
“那……”
她喃喃出聲,看著前方坐在一街旁地攤上麵喝著麵湯的女子,心中疑惑和憤怒就快要破體而出。
034 怎麼會是她
前方,那個喝完麵湯,正在結賬的女子,一頭烏發披在肩頭,如此豪邁瀟灑的舉動,隻看背影風華絕代,可是一張臉枯黃毫無光澤,如此像一個人——芯鸞飛!
晴雨捏緊手,見前方那人走過來趕緊的閃身躲在一個賣小玩意的人身後。
芯鸞飛吃完麵心情總算好了一點,不至於氣到冒煙,這才想起來珠寶還沒有吃東西,她走到一家糕子鋪門前,對著裏麵正在忙碌的老板笑道:“老板,一斤鬆花糕!”
“好勒!”
老板應了一聲,轉眼便稱好一斤鬆花糕給芯鸞飛,芯鸞飛結了帳歡喜得提著一包鬆花糕離開。
她沒有注意道,那賣小玩意的商人身後那個華貴女子聽見她的聲音眼睛瞪得如牛儒般大,那緊緊捏著的拳頭裏,那粉紅如花瓣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裏,有什麼深紅的液體從指甲掐著的**裏流出。
她似感覺不到疼痛,猙獰著一張臉,那原本迷人的臉也因為這猙獰多了幾分魔鬼的陰深恐怖。
果然是她。
本來之前她隻是懷疑那是那個女人,不過由於相貌有了一些改變她還不確定,可是如今聽著她的聲音,怎麼還不確定。
芯鸞飛,她居然沒死!那冰痕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他不接受她的傭金就是這個原因!
果然,這個女人是她的魔,即使改變了些許相貌,她還是能夠認出。
她突然笑了,那嘴角冒出的笑如此陰暗,嗜血,那原本仇恨的目光裏突然閃出一絲亮光,而緊緊握著的手也鬆開來。
她拿起手,看了一下自己掐出來的傷,輕笑,然後從容得拿出一張手紙,擦拭著手中的血嘖,她嘴角那詭異的笑始終不變,然後她把手紙輕輕一震,頓時那張紙化作一團白色粉末。
她用粉嫩的唇對著手心裏一灘白色輕輕一吹,頓時那粉末在空中飄蕩遊離,隨著風的蹤跡一點,一點,消失,然後,再也不見。
芯鸞飛,沒有想到你居然沒死,真是令人驚訝震撼,不過沒有關係,你很快,很快就會如同這張紙一樣,消失在這個人世間。
晴雨眼中的笑意漸現,然後她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芯鸞飛一邊走一邊聞著手裏食物的香氣,實在有些忍不住吃了一口。
這鬆花糕果然好吃,怪不得珠寶如此喜歡,她點點頭,把手指上麵殘留下的一點粉末也吃掉,而她放下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手中多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