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狂奔,見身後並沒有追兵追來。才稍稍放下心來。\\
燕寒因受傷後又這樣快速的趕路,傷口已是大量出血,身形有些把持不住,腳步也已是一陣虛浮。
季黎連忙喂給燕寒一粒藥丸,又將隨身所帶金瘡藥給他敷上,一刻不敢多留的,扶著燕寒趕回王爺府。
燕寒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了。他醒來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入眼的不是熟悉的雕花房頂,沒有淡淡的藥香,也沒有夏玥叫自己的聲音。
直到季黎端著藥,來到燕寒床前,燕寒才明白,自己這是在王爺府上。
喝過藥後,季黎說:“幸好你傷得不深,再靜養幾日就好。你喝過藥,便去書房吧,王爺有話要問你。”
燕寒知道躲不過,索性都是要來的,隻點頭說好,心裏一時之間有些紛亂。
自己一夜未歸,看來夏明淵已是知道自己身份,卻不知夏玥醒來見不到自己會不會著急,會不會去尋自己?
和燕寒在一起待得久了,夏玥是一貫依賴著他的,連小翠都有些不滿了。
現在自己突然離開,夏玥又病著才好,可不要又出什麼差錯才好。
想著這些,燕寒心中隻覺得沉重,他一心想著夏玥,現在,再沒有比夏玥更要緊的事了。九王爺不是一個良臣,隻打著為燕家洗冤的旗號,做的,卻是謀朝篡位,大逆不道的事。燕寒不想為九王爺做事,卻又苦於無良策,逃脫不得。更覺得煩悶。一路上心中都不得開解。
到了書房,燕寒見九王爺麵上無表情,一時也拿捏不準他的心思,隻得俯身喚了一聲:“參見王爺。”
九王爺隻顧自己提筆繼續畫畫,卻不去看他。
燕寒也不動,隻一直行著禮。過了一會兒,九王爺似乎是畫完了畫,抬眼看了一眼燕寒,說:“進來吧。”
九王爺接過丫鬟遞過的茶,喝了一口,問道:“你在夏府待了這麼久,可有發現什麼?”
燕寒心中一緊,說:“屬下無能,沒能找到賬本所在。請王爺責罰。”
“這麼久了也沒找到,看來,夏明淵這個老狐狸,也實在狡猾。”王爺看著燕寒,冷不丁地又問:“上元節的燈會可還好看?”
燕寒一聽,心中大驚,單膝跪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九王爺拿起案上的畫,輕輕吹了吹,猛地擲到燕寒腳下,燕寒隻一眼,就覺得背脊發涼,心中止不住的顫唞。
畫上畫的,正是夏玥!
夏玥所穿的衣裳,發飾,均是上元節那日所穿。
看來,在上元節那日,自己和夏玥就被九王爺盯上了。可怕的是,自己竟是全然不知。隻道是做的滴水不漏,卻不知夏玥早也是身入險境了。
九王爺似乎是歎了口氣,說到:“你的父親,本是當朝威武大將軍,打退西夷,保護邊關,卻不想被夏明淵誣陷通敵之罪,全族皆被誅殺,隻餘下你一獨子。”九王爺說著又踱步到燕寒身邊,“你的姨母,威武大將軍的妹妹,本是大王寵愛的妃子,皆因夏明淵的誣陷,一杯毒酒,賜死宮中。沒想到,現在,你竟是喜歡了夏賊的兒子,處處維護著他。燕寒,你實在令我心寒。”
燕寒低著頭,不知作何回答。
九王爺說的,均是他的痛處。
燕家被誅九族,皆是因為夏明淵誣陷父親通敵西夷,怒不可遏的大王連一句解釋都不聽,就治了罪。
燕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