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知覺。
不動聲色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鄭因專心打量童妮的側臉。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秦忠已經死了,在她的心裏,卻還是沒有一點安定的感覺。
在刀疤說出那一句,用自己的命換兄弟的命的時候,鄭因莫名其妙的想起鄭致遠。
她小的時候,鄭致遠也是那麼做的。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
她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年了,刀疤還執著的想要救老槍,即使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想要自己的兄弟都平平安安。
他和秦忠,像是兩個極端。
秦忠死都想大家一起死,刀疤卻如果非要死,就隻能自己死。
鄭因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場決鬥,現在細細的想起來,刀疤恐怕也是在那裏麵放了水的,否則在她傷成那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呢。
敵人和朋友,原來刀疤都不太分得清了。
“好了,來,張嘴。”
“嗯?”鄭因下意識的張開嘴,一片薄薄的蘋果肉塞到了她的嘴裏。童妮的臉近近的,笑容滿麵。
“鄭因,等你能出院了,我們就出國去吧,反正現在事情都已經了結,我們也有錢了。”
“出國,嗎?”
鄭因不太想。
“是啊,不要嗎?”
鄭因把蘋果肉咽了下去。“我想一下。”
“唔,好吧。”
晚上,鄭因才剛想躺下睡覺,方驊文和周天來了。兩人一進來,病房瞬間飄著一股肅穆的氣息。
鄭因抖抖精神,看著方驊文,她等的,終於到了,隻是沒想到,這麼的快。
周天:“聽說你醒了,我又在隔壁病房,就想過來看看,恰巧方先生也在,就一起過來了。”
鄭因招招手,讓童妮過來把自己扶坐起來。
“什麼事?”
才剛說,周天就拉拉童妮。“我們先出去。”
“幹嘛要出去?有什麼不能讓我聽的嗎?”童妮不太高興了。
鄭因撐起腰,又給自己墊了一個枕頭在背後。“你先出去吧。”
“喔。”鄭因都發話了,童妮隻得不情不願的跟著周天走了。
病房門關上,鄭因盯著方驊文,方驊文也盯著鄭因。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和錢平一樣,世家子弟,總是彬彬有禮的。
“嗯,算吧。”
方驊文也不在乎鄭因不冷不熱的態度,直接切入正題。“刀疤在醫院自殺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什麼?”一來,方驊文就給鄭因拋了一個大大的炸彈。
方驊文從西裝兜裏掏出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紙,舒平了遞給鄭因。“這是在他手裏發現的,你看看吧。”
鄭因接過,上麵隻有四個字。
鄭因,兄弟。
一瞬間,鄭因的胸口變得悶悶的。
快速的捏緊紙,紙張變成一團。
毫不猶豫的,鄭因道:“我把證據給你,你放了刀疤那一群兄弟。”
“可以。”
協議達成,方驊文有些感概。“我以為,讓你把證據給我的條件,應該是你的父親,畢竟這是他的畢生所願,我們談判的過程應該非常的困難才是,沒想到,我才剛把東西拿出來,你就毫不猶豫的做了這個決定,我記得,刀疤是你的敵人,當初,他還試圖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