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老老老祖宗?”

被鬆開的禦廚忙正了正帽子,憨笑:“陛下你也結、結巴了?嗬嗬。”

——

搖歡從暗河裏爬出來,剛露出水麵,兜頭就被一件衣衫蓋住了頭臉。

冬寒陡簫,暗河之水涼如冰淩,搖歡打了個寒顫,還未豎起防備的尖刺,就被人從水中撈上來,抱坐在了膝蓋上。

搖歡嗅著帝君熟悉的氣息,歡喜地手忙腳亂拽下兜頭蓋住她腦袋的外衣,剛露出臉看清麵前的帝君,就這麼濕漉漉地抱住他,在他頸窩裏蹭了蹭,絲毫不覺那往下低淋得水珠已暈濕了帝君的肩膀。

尋川被她蹭濕了也不惱,用外衣裹住她*的身體:“此行可有收獲?”

搖歡喜歡對帝君親昵,笑眯眯地望了他一會,見他隻關心收獲,頑皮地甩了甩頭發,濺落的水珠直往毫無預備的帝君臉上甩去。

尋川無奈抬手遮擋,見她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落在她頸後的手指輕輕捏住,一手扶住她的臉頰,低頭咬了一口:“別鬧。”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辛娘化為原身被搖歡揣在袖口裏,出入皇宮一次於她而言就似受了一場鞭撻之苦,身心俱疲。

隻是此時再疲累,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暗河水流衝擊得她頭昏腦漲,等從暗河脫身,聽到神君的聲音,她才鬆下一口氣。

原身玉石的五感遲鈍,目不能及。雖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耳朵卻是好使的。

神君那一聲“別鬧”就連她都聽得心口一酥,自然不敢去想搖歡此時是如何的麵紅耳赤。當下明智地收起自己的神識,把自己鎖進混沌的識海裏小憩。

她這幾日因為薑易的事難以分心關懷搖歡,並非無心。

在長央城時便知兩人關係已有突破,雖知這種突破不過是時間問題,仍由衷感到高興。

搖歡雖已成年,但相比早已入世曆練修行的妖精她經曆尚淺。她的性子又天真爛漫,聰慧有餘識人卻不及,有神君左右看顧,才能讓人放心。

辛娘這般想著,意識漸漸放鬆,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

搖歡吃驚的掩住被帝君咬了一口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潤潤地盯住他。

那眼神似嬌似嗔,光是這般注視著,都能覺察她眼神中如繞指柔般的綿綿情意,直看得人心口發軟。

尋川被她一個眼神勾得險些自製力崩盤,低頭又恨恨地就著她掩在唇上的手背親了一記,這才低聲哄道:“先回客棧,怕你著涼。”

這條連接皇宮暗河的水道實則就是客棧後麵那條環城河,隻是通往皇宮的暗河水流湍急,河底結有金印,別說護個結界避水,入水後便法力全無。

冬日河水寒涼冰冷,卻連用靈力護身都做不到。饒是搖歡皮糙肉厚,此時也被凍得嘴唇有些發青。

要不是她水性好,從小酷愛玩水,怕是入了這暗河就被那詭異的水流衝去了不知何處。

這會帝君一提,她才感覺到冷,忙往他懷裏鑽了鑽,哆哆嗦嗦地抖個不停。

但這哆嗦,多半是演的。

出了暗河,靈力回緩雖慢,卻足以她用作驅寒。

隻是搖歡當做全然忘記這事一般,裝出一副脆弱惹人憐的模樣倚靠在帝君懷裏。見帝君似乎真有幾分緊張,又嬌嬌弱弱地□□著:“帝君我好冷,你抱緊些。”

尋川按下心底笑意,抱起她,一個瞬行便從暗河回了客棧。

客棧房間內燒了暖爐,進屋便是撲麵暖意。屏風後隔出的浴房已提好水,水汽氤氳,竟把那一處熏染得如同天界雲霧繚繞一般。

帝君準備得如此周全,搖歡不好意思再裝下去,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換了身順手從皇帝小妾那順來的粉色宮裝,赤著腳就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