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這副鍋鏟搶來,可以讓霧鏡把神行草給炒來吃了……

遠在帝君院子裏的神行草突然一個噴嚏,正想悄悄聽聽小壞龍又在怎麼罵它,神識一探,整棵草都不好了……

它啾啾啾了兩聲,啾完想起它已經能說話了,扯著嗓子就吼道:“帝君帝君,小壞龍又離家出走了!”

屋內的尋川眉心一蹙,收起手裏把玩的物件,推門而出。

他一身黑衣長袍,竟比平日裏看上去溫潤的模樣多了那麼幾分肅殺沉鬱的味道。

他眉峰冷峻,深邃的眼睛看向山洞前那簇已熄滅不知多久的火堆,沉了聲音問道:“她去哪了?”

話音剛落,便聽一陣風聲,土地公不請自來。他疾行數裏,氣喘籲籲,見到帝君連忙拱手一禮,匆忙稟告:“帝君,山裏來了個修仙的道士,看修為不低,怕是來者不善啊。”

狐妖想要搶奪搖歡龍珠一事土地公剛知曉時,便覺有些奇怪。他熟悉這座山裏的每個妖精,狐妖平日做事雖不厚道,修煉門道也是令人不齒的吸食陽元,但至今不曾取人性命。

他今日走著回去,聽狐妖親近的小姐妹提起狐妖這次下山似是結識了一位道士,便猜疑是這道士慫恿作亂。他這剛形成的念頭還經不起推敲,結果今晚就見著了上山的不速之客。

搖歡還不知道這看起來不起眼的人就是道士,而且他的目標還是自己。這會正盤算著怎麼偷襲才能一擊即中把鍋鏟搶過來。

她搖了搖尾巴,坐在樹枝上,看著下方的幾個人越走越近。正想從背後偷襲,走在最前方的人似有所覺地抬頭朝樹上看過來。那雙眼似淬了毒汁,眼神犀利又陰沉。

搖歡被看得渾身一涼,不敢輕舉妄動。

其餘幾人見這為首的道士一副凝神屏氣的模樣,臉都嚇白了。拿著鍋鏟的年輕山民手都在顫唞,他四下張望著,開口時聲音都虛得有些聽不清:“封……封道長,可、可是那條惡龍出、出現了?”

咦?

搖歡豎起耳朵。

被稱為封道長的人低頭瞥了他一眼,眼神裏滿是嘲諷和不屑:“什麼惡龍,不過是一條剛化形的幼龍。”

他輕哼了一聲,一直抱在懷中的劍直接連著劍鞘橫劈向搖歡所在的樹幹上。

偷聽牆角毫無防備的搖歡被這麼一震,直接從樹下掉下去,不偏不倚地一屁股把那封道長給壓在了身下。

這變故來得突然,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其中也包括被砸中當了肉墊的封道長……

搖歡身子沉,她不起來,封道長的雙手又被牢牢地壓製住,一時半會竟沒有辦法把身上這條該死的龍趕下去。

她化形化得不上不下,身體是人身,偏偏頭上的龍角和尾巴卻無法隱去。看著是個漂亮的瓷娃娃,可此番此景……依舊讓這些沒見識的屁民嚇得兩股戰戰。

搖歡知道自己身下坐著的是個定/時/炸/彈,但此時不宜露怯。她拿出在山中欺負花草妖精的氣派來,沉聲凝氣:“你們找我賞月?”

她的聲音裏帶了絲威壓,明明是稚嫩/女孩的聲音卻讓這幾個毫無靈力的凡人覺得一塊石頭沉沉地壓在胸口,悶得他們喘不上氣來。

她一把搶過年輕山民手裏的鍋鏟,抬手不輕不重地敲在封道長的腦袋上,敲得他發髻微亂,卻突然發難祭出原型朝這幾個山民瞪圓了雙眼,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看他們嚇得抱頭鼠竄幾下沒了蹤影,也不戀戰,尾巴一卷就要逃之夭夭。

她快,道士也快。

他用劍畫符直接往搖歡的身上貼來,那張黃符威壓沉沉,眼看著就要貼在搖歡的腦袋上,封道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