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章 逃離禁錮(2 / 3)

“閻君大人,自我化為人形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很依賴你,在得知你和祁夢月的故事後,我一直想要能夠幫到你。所有我不介意成為被你利用的棋子,卻無法原諒你們為了一己私欲將無辜的人卷進來。小瑾、寧瀟、畫兒、江情還有二殿下,他們本該是一世安寧地活下去,可是被你們毀了,全都被你們毀了!”

閻王神色微變,他沉默地看著麵上難掩怒氣的“祁夢月”。他自夢月魂魄消散後就一直在等著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夢月活過來的機會,而當他得知忘川湖中的彼岸花有一株化為人形的那一刻,他終於覺得機會來了。

他靠近彼岸,賦予她名字,雕刻著她的容貌,將不知世事如同一張白紙的她困在自己身邊。他手把手教會她必須的一切,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生動,看著她那般的依賴自己,心中說沒有半點感覺定是自欺欺人。

可那份欣慰和滿足抵不上他對祁夢月多年的愛戀,抵不上他心中的執念。當他親口欺騙彼岸,親手將那人送往人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底就再容不下其他,隻有盡快讓祁夢月歸來的那一念頭。

他知道彼岸的性子一天比一天淡漠,他看著從前那個生動的、全心全意依賴著自己的小丫頭一去不複返,卻已經無法再顧及到她。隻要祁夢月能夠回來,犧牲再多,他也不會可惜!

隻是沒有想到無心的彼岸有一天也會有了自己在乎的人和事,也會有了那麼強大的執念,甚至學會了反抗自己!

目光陰沉地望著彼岸,閻王此刻真想立刻了結了她!可他又不敢,不敢拿祁夢月的性命來賭,祁夢月此刻跟彼岸儼然成了密不可分的兩個個體,若是不小心傷了彼岸,還不知道祁夢月會不會受到影響。

更何況他還沒有理解祁夢月方才的話,彼岸究竟利用了她的力量做了什麼?

“閻君大人,漓瀾,你們不是想要祁夢月嗎?抱歉,這一次她是我用來報複你們的唯一的籌碼。”狡黠的一笑,彼岸趁著閻王反應過來要抓住自己的時候迅速地往後一躍,立刻往外跑去。

漓瀾因為身受重傷幾乎又因為方才近乎癲狂的笑,幾乎無法再動一步。閻王則是因為彼岸那一招而因傷口的痛楚,動作遲緩,兩人於是竟是眼睜睜看著彼岸跑出丞相府。

“彼岸。”借著迷蝶而躲於暗處的鳳墨清眼看著彼岸往外跑,立刻衝上去抱住她,隨後對迷蝶使了個眼色,三人瞬間消失在丞相府。

無論在哪裏,鳳墨清都覺得漓瀾和閻王能夠找到他們,隻是時間問題。所以三人最後隻是躲在丞相府不遠的一個民宅裏,借著彼岸剩餘的力量躲在另一個空間裏。

“彼岸,堅持住。”死死抱著彼岸,鳳墨清眼看著彼岸的麵色越來越蒼白,身影也越來越淡就是一陣恐慌。這樣的場景就好像當初迷蝶消失在夢境中一樣,鳳墨清恍惚覺得彼岸在下一刻也會消失在自己麵前。

“二殿下,原來是你。”輕輕地推開鳳墨清,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她忽然笑了起來,用手勾住鳳墨清的脖子,撐起身子用自己的額頭貼住鳳墨清的額頭。

兩人相貼的那一瞬間,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麵在鳳墨清的眼前閃現。他慢慢地睜大了眼睛,最後卻是重新抱緊了彼岸。

“原來這才是前世真正的現實。”

“鳳墨清,”將頭靠在鳳墨清的心口,彼岸輕聲說著“你是那一日被牽連受傷的人,而我是忘川湖的彼岸花。我能夠化為人形全靠你的鮮血,我的體內流的是你的血,怪不得……”

剩餘的話彼岸並未說出口,可彼此之間卻全然明白。

怪不得第一次看到對方的時候,他們會覺得自己對對方那麼熟悉,與生俱來的熟悉感如同血脈相連。原來是真的血脈相連,讓彼岸真正活過來的是鳳墨清,賦予她生命的是鳳墨清而不是閻王。

原來他們的牽絆從那麼久那麼久就開始了,隻是為什麼他們就沒能早一點知道?如果當初他們能夠不顧忌那麼多,不考慮那麼多,單純地將所有的事情開誠布公地談一次,他們會不會是另一番結局?

他們還不會兵戎相見,自相殘殺,成為別人手中無法逃脫的棋子?

“彼岸,對不起……”像是從胸腔裏發出的悶悶的聲音讓彼岸一愣,下一刻她卻是小小的揚起嘴角,在鳳墨清的懷裏搖了搖頭。

“沒有對不起,隻是我們的力量不足而已。”沒有誰對不起誰,因為他們都是受傷害的那一方。他們太傻,遲疑太多,顧慮太多,被自己所知道的所聽到的多看到的事情蒙蔽了雙眼,失去了找到最真最真的事實的機會。

怪隻怪他們的經曆太淺,他們那麼多人的命運太過苛刻。怪隻怪那兩人步步為營、機關算盡,而他們一直忽略,隻顧著眼前簡單而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