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轉好看的眸子,漓瀾看著迷蝶一臉戒備地盯著自己就覺得有些好笑:“二殿下,放心,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可是比較站在你們這邊的。這不,那株夢蓮花還是我賣給你的。若不是我,你怎麼能夠遇上彼岸?不過隻可惜饒是我知道彼岸是這位夢月姑娘重歸人世的關鍵,也沒想到她隻是個注定要被拋棄的容器。不過……二殿下要不要親手報仇?為彼岸,為因祁夢月而死的三公主,還有被牽連的江將軍和畫凝姑娘,畢竟我們的夢月姑娘才是所有事情的導火索。”
漓瀾低聲蠱惑著,被他禁錮在懷的祁夢月卻是微微抬了抬眼,示意閻王稍安勿躁便對著那廂有些遲疑的鳳墨清冷笑起來:“第二次?還真是好笑,你哪一次能成功對付我?你當那蟲子對我有用?還有將希望寄予一個普通人身上,你還真是越來越弱了。更何況說本小姐是導火索,難道不是你擅自篡改了別人的記憶,擅自給了他一個虛假的前世,擅自讓他恨上彼岸的嗎?”
“說起這個,我和閻君大人可是半斤八兩。閻君大人的獨占欲實在太過強烈,竟然為了阻止彼岸和二殿下的進一步相處,將那段過往篡改了才告訴彼岸。害的彼岸一心以為回憶起前世會讓二殿下陷入巨大的危機,甚至極有可能因對上閻君大人和夢月姑娘你而喪命。不過有一點我可沒說錯,當初二殿下確實被我們的爭鬥所傷,不是嗎?”
祁夢月聞言,腦海中快速浮現起當初的場景,她猛地想到那一日有一個魂魄曾經為他們所牽連,被利刃所刺跌入那一叢彼岸花中,原來竟是這個人嗎?還真是因果循環生生不息,所有與當日事情有關的人竟然在這個地方再度重逢。
“還真是有趣。”眉眼微挑,祁夢月全然不顧自己已為階下囚,她隻是笑著,笑得明媚地衝著鳳墨清幽聲諷刺:“虧你還是人間的二殿下,竟然隻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從前是現在還是。”
鳳墨清麵無表情地直起身,對著祁夢月的諷刺仿佛充耳不聞,他隻是冷冷地掃過自己麵前的三個人,良久才淡淡地開口:“所以說,我跟彼岸隻是你們恩怨當中的犧牲者。身為敵對方的漓瀾國師和堂堂的閻王大人因為同一個目的,互相利用又互相達成了默契的協議。一個任由彼岸被欺騙,一個任由無辜的人死去,還真是相當配的三人!”
即便話語說的飽含氣憤,可鳳墨清的表情已經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太過淡然,淡然地仿佛是在談論旁人的生死,就這一點讓三人同時都蹙了蹙眉。而且鳳墨清此刻身上的氣息讓祁夢月三人恍惚間想起那個淡漠如水的女子——彼岸,意外地讓他們心裏有些發寒。
“國師不是要報仇嗎?現下祁夢月就在你手中,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莫要本殿下出手,本殿下身上僅有的靈力怕還是國師您給的,對上閻王隻有死路一條。人死不能複生,還有大把的日子等著本殿下去過,恕不奉陪。”
忽然間,鳳墨清嘴角牽起一抹無謂的笑容,那眉梢染上的星星點點笑意讓人覺得他此刻心情似乎很好。瀟瀟灑灑地說出那些話,鳳墨清肆意地轉身,大步朝外麵走去。
迷蝶茫然地看看鳳墨清又看看僵持的祁夢月三人,最終還是滿臉疑惑地跟著鳳墨清走,隻是在剛剛走出丞相府大門沒有多久,鳳墨清就停下腳步。
“迷蝶,有沒有能讓我們看到裏麵的場景卻不會讓他們發現?”鳳墨清頓了一下,麵上突然露出極其狠戾的神情,“他們欠我們的必須由他們親自償還!想要借刀殺人,豈能隨了他們的意?”
目光陰狠地放向遠處,鳳墨清知道自己不是那三人的對手,不過既然那裏已經再無其他人,他們三人勢必要親自動手。他相信這三人鬥起來,絕對是不死不休。更何況……
彼岸在死之前當真什麼都沒有察覺?當真什麼都沒有留下便會如此簡單的死去?
屋內的三人因著鳳墨清的突然離去,雖然心有詫異卻大都覺得鳳墨清貪生怕死,眼中都多了幾分不屑。漓瀾失去一枚棋子,自是心有不甘。現在的情況對他而言其實諸多不利,白蝶為困住彼岸而死,紅綃為寧瀟所殺,他隻能孤軍奮戰。
盡管祁夢月在他手中,但這個女子雖心高氣傲,能力卻不俗,隻怕一個不小心製人不成反被製,更何況還有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閻王。
死死地盯著閻王,漓瀾上下掃視了對方一眼,再看看自己手中略顯乖巧的祁夢月,心思頓時千回百轉。下一秒他加大了手下的力道,祁夢月頓時悶哼一聲。
“夢月!”聲音帶著幾分急切,但閻王卻依舊按兵不動,隻是安靜地等著漓瀾露出一絲的弱點。隻要漓瀾有半分疏忽,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