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9章 一手主導(2 / 2)

惟願此刻永恒,但求餘下的日子永遠都是幸福。

禮成的時候,彼岸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她想起自己方才詢問紀左,知道前些日已有關於鳳墨瑾安然無恙的消息傳來,她總算稍稍安下心。

隻是僅僅飲了一口桂花酒,彼岸忽然間覺得心口猛地一疼,下一秒她竟是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茫然地望著地上那嫣紅的血跡,良久彼岸才張口吐出兩個字:“小瑾……”

他後悔了,悔在當初不該受人要挾、悔在當初不該自以為是、悔在錯看她對他們的感情;她後悔了,後悔昔日沒有好好看清楚何為真何為假。隻是再悔不當初,他們都無法回到最初。那一夜的軟弱啜泣,那一日的清明,那一日的掙紮與矛盾令鳳墨瑾在一瞬之後便下定了決心。翌日她絲毫沒有猶疑地闖進了寧瀟的房間,完全不在乎裏麵的兩個人衣衫半褪、交頸而臥,疲憊的樣子似乎昨日一夜歡好。

似是被鳳墨瑾的突然闖入驚醒,半倚在寧瀟懷中的綃兒慵懶地發出一聲惑人的呻吟,寧瀟聞見竟是半眯著眼,一手攬著綃兒的腰,另一手撫上她的臉頰,登時吻了上去。

那足以令人心跳的吻卻絲毫沒有落到鳳墨瑾眼中,她隻是冷聲說道:“寧瀟,小凝和江情的婚禮,我絕對不會去,所以你最好放棄利用我對付彼岸姐或王兄的心思。”

話一說完,鳳墨瑾沒有半點留戀地轉身離去。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原本還憑借本能親吻綃兒的寧瀟頓時睜開雙眼,眸中一片清明。他直起上半身,推開還窩在自己懷中的綃兒,一雙皓如月的眸子此刻卻是晦暗不清地盯著鳳墨瑾的背影。

他終究是錯估了彼岸對鳳墨瑾的重要性,鳳墨瑾也終歸是將他的心思往最惡劣的方向想去。他雖受製於人,但並未想過用鳳墨瑾來要挾彼岸或是鳳墨清,隻是想借著鳳墨瑾的手,將那兩人尤其是彼岸引到月漓城。

隻因那人親口所言:這月漓城是我掌控的世界,隻要她來到這裏,我定能親手消解幾百年來的恨意!

不過那人所怨恨的對象確是鳳墨瑾所在乎的彼岸姐無疑,就這一點而言,放任不管且順著漓瀾想法的他大概與想要利用鳳墨瑾的漓瀾同罪,區別隻在於他們之間究竟誰會在乎鳳墨瑾的生死罷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寧瀟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在乎鳳墨瑾,否則她怎麼會忍心讓鳳墨瑾如此孤獨無助?怎麼會忍心傷害她?怎麼會容忍她露出那樣痛苦的表情?愛一個人不是應當讓她感到快樂嗎?

沉默地站起來,寧瀟隨手拿起一件衣服仔仔細細地穿好,正打算出門時卻聽到後麵的人發出一聲不滿的嘟囔,“你就這麼走了?綃兒該怎麼辦?”

“與我無關。我們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這一點從你進丞相府之前,我就已經跟你說的夠清楚了!”冷冷地瞥了一眼還窩在軟軟的被褥中的綃兒,寧瀟眼中閃過幾絲厭惡,若非是因為漓瀾的命令,他何至於隨便找一個女子來刺激鳳墨瑾?又何必和這個人明明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卻還要裝出一副恩愛的樣子?

對眼前這個外表豔麗、內心不知是純真還是狠毒的女子,寧瀟著實生不出半分好感,更何況這人那麼巧就在他需要找一個女子進丞相府的時候出現,他可不信這人跟漓瀾半點關係都沒有。

“逢場作戲嗎?好像蘭笙也這麼說過,原來這就是逢場作戲嗎?那我也要跟姐姐一起去玩。”綃兒蹦蹦跳跳地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隨手披了件衣服,赤著足就想要往外麵跑去。

隻是才剛剛和寧瀟擦肩而過,她的手腕就被寧瀟死死抓住,力道大得讓她的雙眸頓時噙滿了淚水,淚盈盈得甚是委屈可人。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殷勤地上前噓寒問暖,唯恐美人傷了。

隻可惜見慣了美人淚眼朦朧、欲語還休嬌羞樣的寧瀟對此卻是不屑一顧,他粗暴地一把將綃兒拽了回來,稍一用力便將那人狠狠地丟到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摔倒在地上、痛的幾乎快要哭出來的綃兒冷聲說道:“勸你安分點,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條件:少去招惹小瑾,也不準對小瑾出手!昨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再有,我不介意親手了結你,這月漓城可以利用的女子可不止你一個!”

恨恨地丟下一段狠話,寧瀟大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順手“砰”的一聲關上門。劇烈的響聲伴隨著方才的“利用”兩字讓綃兒傻傻地怔在原地,良久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才發現那裏一片潮濕。

“蘭笙的話是絕對的,我要相信他。”嘴裏不停地喃喃說道,綃兒慢慢站起身,直接穿過緊閉的房門,恍若鬼魅一般地飄向鳳墨瑾所在的房間。她的記憶很好,昨天去過今天一定能夠找到的,更何況那裏的周圍全部都是隻有她才聞得到的血腥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