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凝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笑,可那笑意中含的諷刺她曾經聽過不少,她登時便氣鼓鼓地跺腳,用手指著眼前一群無知的人,惡狠狠地罵道:“不要小看玉器,不然你們肯定要死在它們的手裏!”
畫凝說的是惡狠狠的警告,落到幾個不明真實的人耳中卻無異於是氣急敗壞之後的胡說,幾人登時笑得更加歡快,王二少也是一邊笑一邊又想保持自己表麵的瀟灑表現,頓時就顯得有些滑稽。
可畫凝不管,她現在很生氣,因為這些人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話,她非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不可!
嘟著嘴,畫凝暗暗地在掌心凝結一股氣,藍色的光芒隱隱將她的手環繞,隻要輕輕一擊,眼前這些人絕對笑不出來了!
“畫兒,來者即是客。”一聲輕喝在畫凝正想出手時製止了她的行為,並將她心中的怨氣一掃而空。一襲淺紅色衣衫的彼岸自後院款步而來,一雙琉璃色的鳳眸幽深如潭,配上那清冷的表情,隱隱就給人一種距離感。
王二少吞吞口水,雖然眼前這個女子確實絕色,可他就是不敢靠近,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名氣擺在那裏,要是在這裏退縮,傳出去他王二少也不用在這王城混了,這麼一想,王二少頓時有了底氣。
搖著一把玉骨扇,王二少故作一副風流的樣子迎上前,手卻不規矩的想攬上彼岸的腰,店外的百姓見狀不由得暗歎又有一個清白姑娘要糟蹋在王二少手裏,可下一秒他們卻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隻見王二少的手僵在離彼岸一拳的地方,再也不能向前動分毫,仿佛彼岸身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硬生生擋住了王二少的行為。
“廢物,你們還愣住幹啥,趕緊給我抓住她。”麵上顯出幾分惱怒,王二少一腳踢向身邊的小廝,惡狠狠地叫他們一擁而上想要抓住彼岸。
彼岸神色未變,單手在空中淺淺地劃出一個圈,一道暖色的光在圈的周圍出現,隨後越擴越大,彼岸輕輕地將這個圈往前一推,那個圈便在空中倏然炸開,圍上來的人皆被這股莫名的力道擊中,全部狼狽地跌倒在地上。
王二少眼看著彼岸的手都沒碰到自己的手下,可他們卻一個個都是萬分痛苦的模樣,霎時他心底的底氣弱了不少,顫顫巍巍拿著手中的扇子以作抵擋,卻不是向前而是後退。
“這樣上乘的玉骨扇在你手中,隻能哭泣了。”淡淡地丟出一句話,彼岸隻是朝著王二少勾了勾手,他手中的玉骨扇便像失去控製一般,狠狠地彎了骨打向王二少的手,王二少一吃痛下意識地鬆手,那玉骨扇便從他手中逃出,並且轉了個方向開始追著王二少就打。
眾人看得麵麵相覷,下意識地側身便讓王二少狼狽地逃了出去,可那玉骨扇卻是不依不饒,王二少被追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最後撞上石橋,可那扇子還是不放過他,似乎要將他逼上死路一般。最後王二少竟然因為害怕失足摔下了橋,直直跌進水裏,玉骨扇見狀這才乖乖回到彼岸的手中。
“敢問閣主是人麼?”眼見彼岸搖著扇子,轉身便要往裏走,看戲看的終於回過神的人中有一個比較膽大的顫著聲音問道。
從未在人間出現的彼岸花,詭異的術法,這分明不該是人類所有的。
“九州大陸上從來不缺能人異士!”
彼岸的話輕飄飄地飄進看戲的人耳裏,所有人都皆有些愣怔著望著女子遠去的身影,心中疑惑悉數散去。
九州大陸確實不缺能人異士,且不說漓淵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國師漓瀾,單說鳳離國的占星師就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夜觀星象、辨別吉凶、做出相關的預言,甚至還傳言有點石成金的能力。
這樣的人既然確實存在,他們又何必再去想彼岸的能力是不是人所應該擁有的?一確定往生閣閣主彼岸確實有不同常人的本事,往生閣相較於之前頓時開始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客人不算少卻也並不是特別多。
至少彼岸還沒有等到她真正要等到的客人:那些心懷有執念的人,才是往生閣真正想要招待的客人。
沒有客人,畫凝便覺得有些不耐煩了,而彼岸卻是日複一日地在照顧後院的那些很少出現在人前的珍寶。
這日畫凝正無聊地打了個嗬欠,百無聊賴地搭在櫃台上,幾日的新鮮已過,真正敢帶著願望上門的客人又沒有,畫凝真心不知道何時她才能和彼岸完成任務,掙脫一身的束縛。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畫凝眼皮子不由得上下打起架來,她正想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卻瞥見一個素色白衣的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慢悠悠地朝著店裏走來,她頓時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