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貓,你要是肯自己乖乖離開彼岸,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本著人類不和非人類鬥,鳳墨清蹲下身戳了戳貓咪的腦袋,好言相勸。
哪想到貓咪異色的雙瞳亮光一閃,片刻後一隻爪子很不客氣地趁著鳳墨清不注意的時候迅速地撓了上去,當即鳳墨清臉上多了一道血痕。氣憤地伸出手將那隻該死又心黑的貓咪抓住,一人一貓頓時就扭打起來。
“哢嚓”一聲門開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鳳墨清完全沒有白貓的反應快。他還想著要如何向來人解釋夜探往生閣的緣由,他手中的小白貓已經耷拉下腦袋,還悄悄地用自己的爪子將毛抓亂,看上去甚是狼狽。
“二殿下,欺負一隻貓,你好像欺負得很開心啊。”冷冰冰的聲音讓鳳墨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頓時抬起頭訕笑幾聲,不自然地說著:“我們隻是鬧著玩,對麼?貓咪。”
一手提起貓咪,鳳墨清隻指望對方能夠配合點,卻發現那隻貓竟然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太沒有同甘共苦的心理了!預料掉自己下場的鳳墨清隻顧著抱怨貓咪的拆橋,卻忘了自己從來沒跟貓咪在同一座橋上。
“二殿下,我好像說過你這幾天不必出現在往生閣。”從鳳墨清手中接過貓咪,彼岸冷聲說著,在鳳墨清開口解釋前一揮袖便將鳳墨清丟出了往生閣,自己則是抱著心滿意足的白貓毫不在乎地轉身。
二殿下很陰鬱、二殿下很挫敗、二殿下在某人眼中連隻貓都比不上,二殿下用自身告訴你們什麼叫做生人勿進!自從夜探往生閣被彼岸毫不留情地丟出來以後,鳳墨清整個人麵若寒霜,渾身散發著殺氣,以至於他周圍方圓幾裏之內無人敢輕易靠近,就連隻螞蟻都不敢。
鳳墨瑾喝著茶望著不遠處宛若身處冰窖的鳳墨清卻是毫不在意地撇撇嘴,她一口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對著身邊尚年幼的侍女幽幽地說道:“你看,這就是得罪女人加小人的後果。古語有言:寧可得罪小人,莫可得罪女人。偏偏本宮的二王兄兩者都得罪了。”
年幼的侍女聽得不明所以,鳳墨瑾也似乎並沒有讓她徹底清楚明白的意思。隻是鳳墨清如今的遭遇著實跟她也脫不了幹係,事情還要從前些時日畫凝誤以為江情綠杏出牆開始。
當日畫凝親眼看見江情攜著一妖嬈女子走出女子飾品店,為此跟江情冷戰了相當長的一段時日,雖說後來誤會解開,所謂的妖嬈女子實則乃她家王兄假扮。但一貫小心眼的畫凝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搗亂的鳳墨清,這不,從不知何處找回來一隻白貓,笑吟吟地送給了彼岸姐,然後她家王兄就這麼悲劇得“失寵”了。
“唉。”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鳳墨瑾起身衝著身後的人揮揮手,示意對方不必跟上來,自己則是慢慢地晃蕩著出了王宮準備去看看那隻小白貓。說實話那隻貓還挺有靈性的,意外得很討所有人的喜歡,除了它的情敵鳳墨清。
一進入往生閣,白貓果然懶洋洋地窩在彼岸懷裏,兩隻小小的爪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著自己的毛發。一金一紅的瞳孔中透露著些許迷茫,看上去甚是可愛,鳳墨瑾忍不住就想要衝上前一把將那隻小貓抱進懷裏。可一想到在宮中滿身煞氣的鳳墨清,她硬生生忍了。
“彼岸姐,你還在生王兄的氣嗎?”小心翼翼地問著,鳳墨瑾不敢直視彼岸,隻好微微低了下頭,卻驚訝地發現原本閑適地躺在彼岸懷裏的白貓竟是麵色不善地盯了自己一眼。
下意識地揉揉自己的眼睛,鳳墨瑾疑心自己看錯了。果不其然待她再睜眼看的時候,白貓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鳳墨瑾卻仍舊有些後怕方才白貓的眼神。
異色雙瞳中充滿著怨恨和不滿,仿佛要將自己吞噬的眼神讓鳳墨瑾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種莫名的恐慌導致她一直都渾渾噩噩的,最後卻是連彼岸的回答都記得並不分明。
“小凝,你這隻貓究竟從哪來的?”飄忽著坐到畫凝身邊,鳳墨瑾擦著額上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小聲地問著。
“它自己跟我來的。”畫凝滿不在乎地說著,可是鳳墨瑾卻是覺得背後一寒,下意識地轉頭,那隻白貓果然正在死死盯著她!
鳳墨清倒吸一口涼氣,她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會因為一隻白貓的眼神而嚇得瑟瑟發抖,可事實上,她是真的被這隻看似可愛實則危險的白貓給嚇到了。她從來沒有想到就這麼一隻貓竟然會有如此可怖的氣勢。
“小瑾,你怎麼了?”離得鳳墨瑾最近的畫凝一下子便覺察到了對方的不對勁,詫異地問著,卻發現對方隻是蒼白著臉搖了搖頭,隨後更是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往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