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一時失語。
不知說什麼,也不知用什麼表情去麵對鳳褚。
她隻是低著頭。
結果談話不了了之。
晚上都睡了,鳳凰還是窩在自己的小鳥籠裏麵,甲先生躲在水缸裏麵早就睡著了。褒姒臥在軟榻上,秋天的夜晚很涼,一輪彎月孤獨地掛在夜空中,散發出皎皎光滑。褒姒閉著眼睛,卻睡不著。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雜亂地堆在腦袋裏麵,思緒很亂,可意識卻很清晰。她覺得最後和鳳褚對話的,不像是自己了。
狐狸都是狡猾的,何時麵對鳳褚時,竟會在意他是不是真名。就像陪在她身邊更久的甲先生,她一直稱呼他為甲先生,來自東海,其餘的一概不知,也並沒有再去追究不是麼?她覺得,若甲先生想說的時候必定會說的。所以在初見麵時,鳳褚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她並未拆穿。
不過是萍水相逢,誰曾想過能有如此交情?
所以也就將錯就錯下去罷。
第二天一早起來,依舊是一群嬤嬤宮女幫著打扮梳洗,褒姒發現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打扮有幾分隆重的味兒,就連釵子都多戴了好幾隻,頭上沉沉的。問了嬤嬤,才知道原來宜妃吩咐過,格格的病好的差不多的,今天就和宜妃一起,去向皇太後請安。
孝誠仁皇後、孝昭仁皇後、孝懿仁皇後皆去世後,康熙至今都沒有再封過皇後。現在宮中地位最高的,因當是孝惠章皇太後了。她是先帝順治的第二位妻子,也是康熙的養母,再加上康熙奉行篤行孝義,所以對孝惠章皇太後極為尊重。
嬪妃們每天都會給孝惠章太後請安,宜妃當然也不例外。褒姒雖然不是嬪妃,於情於理也應該去請安。前段時間是由於身體不舒服,就沒有去。現在也好的差不多,是時間該恢複這規矩了。
今兒個就是恢複請安的第一天,當然得打扮的隆重點。
因為和宜妃一同去,再加上宜妃同褒姒有點話要交代,就乘了一部輦車過去。說是有話要交代,宜妃也就是提點了一下褒姒,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等兩人進去以後,裏麵已經來了不少的人了。請完安的嬪妃們也並沒有離去,就在那兒同孝惠章喝茶聊天。
當然不離開是有原因的。康熙每次下朝以後都例行來看望孝惠章皇太後,乘著這麼個當兒,妃嬪們當然得多表現表現。
很快就到褒姒了。孝惠章雖然年過六十,但看上去雍容華貴,再加上念佛誦經,青燈古佛的熏陶下,還頗有點‘佛’的感覺。褒姒雖然還有點穿不慣花盆底的鞋,但也不至於出洋相。學著清朝人的姿態,做了蹲安禮,嘴裏自然還得恭順地道:“請皇太後大安。”
孝惠章笑著應了,順便還問道:“青兒,最近身體如何?要不今兒個就留下來陪晴兒玩?”
晴兒?褒姒抬眼看了看孝惠章身邊的以為格格打扮的女孩子,根據夜青的記憶,她知道那是晴兒。而且兩人年紀相仿,似乎平時總會在一起學習、玩樂,關係頗為不錯,算得上是深居簡出的夜青的密友。
褒姒回道:“回太後的話,夜青的身體以無大礙,多謝太後的掛記。”說完看了一眼宜妃,宜妃點點頭,回道:“你能同晴格格交好是你的福氣,問額娘作甚?額娘難道還會不準你嗎?”
於是褒姒點點頭,留了下來。
孝惠章賜了坐,褒姒就隨著宜妃一同坐下來了。嬪妃之間的對話無非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偶爾有些人說話會帶點刺兒,但在孝惠章麵前,大家也沒有鬧的太過,基本都還是恭恭順順的模樣。
褒姒坐在那裏處於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再加上昨晚沒有睡好,一股困意襲向褒姒,她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