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飛過我身側打散了身後倀鬼身形的小斧又旋了回來,削斷了三伢子幾乎要掐上我脖子的手。趁此機會我回頭一劍解決掉後顧之憂,迅速撤離。
回到顧惜朝跟前站著,並指點了肩頭的幾處穴位,止血。
我一邊警惕著三伢子一邊問顧惜朝,“怎麼回事?”“穿心了麼?”“透心涼。”
顧惜朝皺著眉頭看看我,又扭頭看看厲鬼村長,“戚少商,我的小斧……”我定睛一看,紮在村長身後的老槐樹下的小土堆上了……“…………”顧書生沉默了一會兒,“戚少商,我的小斧……”我終於深刻了解到了神哭小斧的重要性了。“我給你拿回來……?”我哄道。“…………”顧惜朝覷了我一眼,感覺像是在看塊石頭,“神哭小斧下麵有什麼?”
此時天色有些沉黯,槐樹下有大片濃鬱的暗影,要不是神哭小斧平日裏被顧書生保養得很好,周身發著淡銀色的微光,我還真看不清樹下到底有些什麼。專破人罡氣的神哭小斧砸開了一部分堅實的土層,露出一點蒼白色。蒼白色的……斷骨?!
18.
槐樹下竟然埋著一堆碎骨?!
碎骨……碎骨……誰的屍骨?
“我年紀大啦,做不動村長了,就由三伢子做了……後來……他就死啦……”
“不可能啊小夥子,我孫子死了有三年啦!”
“三伢子……三伢子他……嗚嗚……他就是死在前麵空地上的……那棵槐樹下啊……”
老村長的話忽然隱約在腦海中回響:死在……那棵槐樹下……
“槐字,木從鬼聲。既然有個鬼字,那自不是平白無故便得來的,”顧惜朝倒是安穩,事到如今還有閑情逸致來向我普及一些鬼神之說,“世間萬物皆分陰陽,槐屬陰,槐樹當是木中之鬼,堪輿中的葬法行家中有提到,送葬避槐的說法……”
若是換作平常時光,我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這些從來不知曉的方方麵麵,可是眼下就算不是千鈞一發也可謂情勢緊張,縱然我想聽,也該先問過對麵那隻鬼應不應等啊!
麵對再次撲上來顯得有些急躁的三伢子,我無奈地看了眼顧書生,又飛身與之纏鬥了上去。
“而民間也從來都有槐樹不種宅前的說法……”顧惜朝身法敏捷,小斧甩得急如閃電,卻也不忘賣個關子吊人胃口,“大當家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一劍劈在三伢子肩頭,斜掠過它整個胸膛,將它割成兩片,喘了口氣抽空答道,“學生不知。”
顧書生回頭挑眉一笑,八個字鏗鏘有力,把我震出滿身寒氣來:“宅前有槐,百鬼夜行!”
拿劍擋住直逼心口的鬼爪,我道,“果然應景!不知先生可有化解之策?”
又叮叮當當忙活了一陣,顧惜朝才得了空開口,“毀屍滅跡!”
我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我一直以為,這個詞今生與我無關……
這話像是啟動了一個開關,三伢子頓時狂暴了起來,動作和恢複速度都快了不少,不管我把它切成多少塊都不能拯救太多的時間了,這使我倍感壓力。
“進了這裏——就別想出去!!!!!!誰都一樣!!!!!”三伢子怒吼著忽然轉移目標朝著顧惜朝撲去。
這就叫,惱羞成怒?
我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長劍朝著顧惜朝擲過去,“接著!”
顧惜朝避開最先到的一爪,轉身一躍,把逆水寒接在手中,然後朝我瞥來一眼,滿眼無力的嘲諷。
我空著雙手,咧嘴一笑,手快……
顧書生笑不出來,逆水寒在手,他的表情便凝重了幾分,大約是想到之前為了逆水寒的那些你死我活,而如今卻是這般容易就到了自己手上,換做是我,我也會好一番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