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許下承諾。”
“那竺總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林慕言神色篤定,有著君臨天下的卓絕沉穩之氣,看向竺錦年的目光更是淺淡:“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叫傅薇的女人?”
他對那個女人的印象其實不那麼深刻,現在提起她的名字他甚至想不起她的樣子,而讓他如此深刻記住的是那個女人身後的男人--竺錦年,在青安市唯一能和他相提並論的男人。
可惜,這麼一個運籌帷幄的男人偏偏愛上了那麼一個女人!
相對於林慕言的平靜,竺錦年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至少,他一向漫不經心的臉上有著憤怒在流轉,“林慕言,你閉嘴。”
那是他的禁地,誰踩到都是死路一條,或許該說,那是他的恥辱。
林慕言並不畏懼他的怒氣,自顧的說:“如果你願意回頭,她就在那裏等你。”
看著竺錦年握緊的雙拳,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語重心長,如同麵對一個迷途多年的朋友一般循循勸誘:“不過我覺得,還是別回頭的好,那個女人不值得你如此費盡心力。”
‘碰--’
是吊瓶摔落在地上的聲音,顧染白驚了一下,似乎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定定的看了眼因憤怒而將桌上擺著的吊瓶拂落在地的竺錦年。
她沒阻止,因為已經有個人推著輪椅尖叫著衝過來擋在了林慕言麵前,向來柔軟的許靜婉在這個時候是堅硬的,毫不退讓的看著氣場明顯比她強很多倍的竺錦年,“他還是病人,就算是要動手,這麼欺負一個病人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竺錦年勾著唇笑得風華絕代,譏誚的看著靜靜倚在床頭的林慕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不覺得太丟臉了嗎?”
林慕言伸手將許靜婉推開,好不避讓的將自己暴露在竺錦年眼前:“靜婉,到一邊去。”
顧染白搖頭,這兩個男人不是一般的無聊,想著還有個會議記錄沒完成,趁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時候,顧染白已經站起身來離開了病房。
林慕言眸色微沉,定定的看著顧染白冷漠得令人發指的背影,要走進她的心很難,進去出來若再想進,就更難。
所以,他不急,他還有很長的時間。
憑著他對顧染白的了解,她對竺錦年不會是愛。
才剛走出病房,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在身後響起,還來不及回頭便已經整個被抱起。焦急中,她隻能憑著本能抱住來人的脖子,等好不容易從天旋地轉中緩過神來便看到竺錦年緊繃的臉,連他下顎的胡渣都清清楚楚。
“竺錦年--”
顧染白瞪他,用力的在他懷裏掙紮,人來人往的走道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帶著善意的笑。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顧染白,有時候真想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林慕言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外麵的動靜他卻是聽的清清楚楚,竺錦年的那句話他是讚同的,有時候真想將她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
要不然,怎麼能做到如此的冷漠!
“慕言,你還不死心嗎?還是你想等結婚後被戴無數頂綠帽子才會後悔今天的執著”,許靜婉早就哭得像淚人一樣,尤其是看到林慕言眷念憂傷的眸子,更是覺得整個心都痛成了一團。
沉默,許靜婉的心也隨著這份沉默跌入了穀底,她寧願林慕言像曾經那麼嗬斥她,也不要現在這樣的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