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過來祭奠,更多的是走過場,因此隻閑聊幾句,熱茶也不過淺嚐輒止,眾人就起身告辭而去。我們一直將眾人送到車上,與他們揮手告別之後,方才返回家中。這也是一種禮數,表示對姐姐單位的領導和同事們的應有尊重之意。
送走姐姐的同事,我就對自己單位的同事翹首以盼。隻是,等來的卻是老婆單位的。一部車,人數比姐姐單位的少了許多。與姐姐單位的相比,他們帶來的是比花圈更大型、更笨重的花籃。依然與接待姐姐單位的同事一樣,堂哥、老婆和我在他們行禮之後,就忙著讓座並奉茶。他們與老婆聊了一陣之後,最終在跟老婆關係比較好的女同事的提議下,我們決定讓孩子跟著老婆的這位女同事先行回市區上學,免得孩子因父親的後事而將學業落下。
原本,我們還有些擔心孩子不願跟別人離去。好在,孩子跟老婆的這位同事早就已經混得相當熟絡了。再加上老婆的同事蠱惑說,如果孩子同意到她家去小住兩天的話,那麼就一定會讓一直跟孩子玩得比較好的她表妹家的女兒天天陪同孩子一起做作業。出乎我們預料的是,孩子居然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老婆的同事。我們的悲傷絲毫未能影響到天真無邪的孩子,她蹦蹦跳跳地懷著愉悅地心情與老婆的同事一起乘車回市區上學去了。
孩子的暫時離去,讓老婆和我頓時感覺精神一陣放鬆。一者是因為,我們再不需要擔心孩子學業跟不上的問題了;二者是因為,我們用不著再分神照顧孩子,可以專心於父親的後事。畢竟,這個階段,孩子失蹤的負麵新聞不少。在現在這種人來人往的紛亂形勢下,對於孩子的安全,我們確實不是太放心。
最後,連與姐夫關係比較好的同事都來過了,但我單位的同事卻是依然不見身影。連我都感覺有些疑惑了起來,那就更別說別人了。當有人問起“你單位的同事怎麼還不來”的時候,我隻能有些尷尬地、不是很確定地回道:“也許,等會兒就來了吧?”
眼看日近中午,但我單位的同事還是沒來。我知道,最起碼,他們上午過來的可能性已經失去了。感覺丟人是在其次,關鍵是這烏龍可擺得可有些大了。我單位的領導和同事上午會過來,幾乎已經搞得人盡皆知。結果,本是為我單位的領導和同事準備的一次性杯子和茶葉,招待了姐姐的同事後又招待了老婆的同事,還招待了姐夫的同事,但就是沒能找到機會招待我單位的領導和同事。
再有人問起的時候,我總不能再說“也許,等會兒就來了”吧?因此,我隻能很是無奈地回答:“可能,上午有什麼事。或者,下午會來吧。”結果,我這“或者,下午回來吧”也沒能實現。幸好,那時我主要集中於悲傷,否則勢必會尷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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