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1 / 2)

。”齊訣解釋道。

去世了。白君修到底是心疼那孩子的,腳下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雖然自己沒本事,保住了他的命卻沒保全他的身子,害唐家絕了後,可……白君修雖然受盡冷眼,卻終究是沒說什麼,算是默許了唐清鏡和白墨的關係。隻是沒想到唐清鏡英年早逝,結果又從哪冒出來一個齊訣。

“清兒才走了半年,你就找了新歡?白墨你真是丟盡了白家的臉啊,不光跟男人攪在一起,還……還是個薄情的!”白君修數落著白墨,隻不過重點似乎和齊訣預料的不一樣。

白墨一聲不吭由著白君修數落,不溫不火的態度更惹惱了白君修,最後是劈頭蓋臉地把禮物砸在他身上,將兩個人轟出府去。

“找個地方吃飯,一會就回杭州吧。”白墨攏攏齊訣的亂發,抽了抽鼻子。

“可是……”齊訣回頭看了一眼禁閉的大門。就這麼走了?

“別看了,過段時間我們再回來。他會想通的。”白墨伸出手來牽住齊訣的,“走啦,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二章 刑

五年後。

皇帝齊暄已五年不問政事,世人當他沉迷美色,可他卻未曾踏進後宮一步,每天隻是在甘露殿裏坐著。朝陽變了夕陽,孩童成了少年,而舊日裏意氣風發的齊暄,剛過而立之年竟已兩鬢斑白。

“皇上,立後吧。”林貴妃冷眼站在甘露殿門口,擋住了照在齊暄臉上的夕陽,“燕貴人第一個為您誕下龍子,而今卻仍是個貴人,實在對她不公。皇上既然不肯踏入後宮一步,不願再有子嗣,那皇後之位就非燕貴人莫屬。皇上就不必顧忌猶豫了。”

齊暄轉過頭來看著咄咄逼人的林如夢,眼神疲憊蒼老,“你去擬旨吧。晉燕貴人為皇後,封大皇子齊勉為太子,明日起上朝議政。”

林貴妃點點頭,一言不發要離去。

“如夢,”齊暄突然叫住林貴妃,“辛苦你了。”

“臣妾分內的事。”林貴妃麵無表情丟下一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五年,一直是林貴妃在幫齊暄處理政事,已然權傾朝野。

再不出手,將釀成大禍。

“清鏡……朕……想你啊。”齊暄手裏握著一支短短的卷軸,展開來便是多年前初識時,唐清鏡寫的自己的名字。

齊暄真的把他裱起來,每日看著了。捧著卷軸,就像唐清鏡還在自己身邊,低眉順眼地研墨,沏茶。

人生若隻如初見——

“給朕試毒。”

“沒有銀針。”

“你喝一口不就行了?”

“這是皇上的杯子。”

“你嫌棄朕?”

齊暄笑笑,拿起了手邊的茶杯,“清鏡,朕渴了,給朕沏杯茶吧。”

夕陽獨好,隻是許久都得不到那人的應答。

他永永遠遠地去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五年來,齊暄鮮少上早朝,今天不知道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一幹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有人歡喜有人憂。

齊暄在朝上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暗暗下了決心,要打起精神來,整頓朝綱,斷不能使民不聊生。斷不能辜負清鏡的一番勸說。

回了甘露殿想批折子,發現殿外站了兩個人。

“皇叔。”齊訣恭恭敬敬行禮。

“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跪著的是白墨。

齊暄想起唐清鏡托人送來的信。隻是沒想到兩個人會過了這麼久才來。

白墨……成熟了許多。齊訣也是。

齊暄歎口氣,自己也老了啊。

“進來吧。”齊暄作個手勢示意白墨起身,便先行進了殿。

白墨站在殿下偷偷打量齊暄,才五年不見,就像變了一個人。眼前這個人是皇上,是當年弑父殺兄心狠手辣的男人,是那個愛唐清鏡愛到不可自拔,不擇手段的男人。而他現在了無生氣與世無爭的樣子,像個看透紅塵的老人。如果白墨沒記錯,齊暄最多不過而立,萬萬不該如此。

這副樣子,越來越當得起“皇叔”這個稱呼。

齊暄給兩人賜了座看了茶,便問齊訣,“此番是要留在長安了?朕賜座府邸給你?”

“我現在……住在學士府。”齊訣看了白墨一眼,淡淡笑了。

想不到白君修那個迂腐的家夥會接受齊訣與白墨這樣的關係。若是……若是清鏡還活著,也便能在白府享上半生人倫之樂吧。

都是自己害了他。害他一生。齊暄苦澀地低下頭,又想起唐清鏡驚才絕豔的模樣。

唐清鏡清清冷冷的目光。

唐清鏡筆下遒勁如霜竹的金錯刀。

唐清鏡持劍揮舞的清瘦腰身。

唐清鏡斟茶倒酒時地一截清絕腕子。

他在他心裏,永遠隻若驚鴻,美得不可方物,卻遙不可及。

就算死,也是死在另一人身邊,徒留一紙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