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幾家租車的地方才剛好碰到來還車的兩個人,租了一輛。
溫睿言悶著頭拚命往前騎了四十分鍾,精疲力竭的軟倒在地上才停下來。邊春晗爬起來把車扶起來停好,陪著他坐在因為距離太遠人來的少雜草叢生的岸邊,拿了水瓶出來遞過去。溫睿言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操!”
“要說給我聽嗎?”邊春晗問道。
“都是家裏一些破事。”
就是不想說,邊春晗指了指邊上的草葉子,“你要實在心裏不舒服,拽草葉子出出氣比悶著好。”
等溫睿言把好大一塊草折騰的七零八落,直接擰開保溫杯的蓋子一氣兒灌了大半杯,臉色漸漸舒展開來。
“來,我們爬上去看看。”邊春晗站在一塊石頭上說。
“我不行了,腿酸。”小胖子擺擺手。
邊春晗幾大步跨到一個大石頭上,看著江上來來往往的大小船隻,感受陣陣帶著水汽的江風,人也舒透起來。
溫睿言緩過氣來,才有了心思,跟邊春晗一路慢悠悠的蹬著車沿途看江景,到了天黑才回到學校。
偌大的公用澡堂,因為假日總算空下來。兩人充裕的洗了個痛快。
“哎喲,哎喲!”溫睿言一邊爬上鋪的梯子一邊叫喚。
“我給你捏捏?”邊春晗收拾好東西問。
溫睿言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自己試著捏了幾下,那滋味,還不如讓它酸幾天,“這個,我淘汰的舊遊戲機,你不是有好幾個弟弟嗎?拿回去給他們玩。”
邊春晗遲疑了一下,實在抵不過東西拿回去後邊兀和弟弟們的笑聲,接了過來,說了好幾聲謝謝,隻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後溫睿言有需要再難也要伸手。
邊春晗這邊順順當當的,光二村邊家房子裏卻是一片低氣壓。
劉芳娥在漢江市又照顧了邊浩足足一個月,看著幾個能出院的在部隊給安排的房子裏安頓好,有兩個還出乎意料的擅長做菜,他們手裏都各自有一筆不少安頓費和按月發的撫恤金才帶著邊博文回來。
邊兀、邊秋茂、邊峰、邊長紀四個上初中的邊家孩子是邊存誌和邊遠得了消息趕去學校結了老師墊付的醫藥費領回來的。
邊長紀教室離得遠些,去的晚一步,隻臉上身上有幾塊淤青。邊秋茂眉骨被砸了一棍子,眉骨都裂了,縫了七八針,眼睛腫的成了一條縫,看東西都看不清。邊峰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兩個膝蓋都在地上摔得擦走了大塊皮,看著就滲人。邊兀手上纏著繃帶,有人使了刀子,他徒手抓住才沒叫身上紮幾個窟窿,臉上也是塊塊青紫。
學校還沒給說法,但是連上初三的邊長紀都叫領回來說是先在家教育。
劉芳娥躲在廚房裏燒熱水,偷偷抹眼淚。
事情的起因是邊兀臉上那塊邊家人早已經忽略的胎記,他班裏有幾個學生的哥哥都是鎮上混子,也不知道怎麼幾個不學好的都分到了一個班,平日老師都不敢招惹,在班裏橫行霸道。邊兀自來是不吃那一套的,被幾個人堵在學校角落幾回都沒叫他們討到好。
“花臉猴”是他們給邊兀取得綽號,有事沒事都要去糾纏邊兀一番。
這次鬧大是因為他們不曉得那裏學來一套惡毒話,說邊兀是上輩子幹了大壞事這輩子遭報應才進化不好,臉上留的是記號,遲早還得遭惡報,生他的人家是倒了八輩子黴,把他養大也該遭報應雲雲。
邊秋茂聽說了氣的不行,跟邊兀下課就把幾個人堵在廁所狠揍了一頓,兩方互相放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