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所謂新婚之夜第二天的下午。前一天他們從料理店離開,謝佳樹就拉著他興衝衝地奔了市裏,一路打電話挑著最好的酒店訂房間,興高采烈的模樣隻有私奔這個詞能解釋。
他跟謝佳樹洗了澡穿著浴袍相對坐在酒店床上,謝佳樹嘟嘟囔囔地跟他表白跟他解釋,極盡小孩子所能地哄他。好像把所有能說的話都倒幹淨之後,謝佳樹鬆一口氣就猴急地往他身上蹭,一邊脫自己衣服同時扒他衣服,一邊還能分神嘟囔他為了這些破事就足有半個月沒怎麼搭理他,害他憋氣。
靳昶被他說的也覺得對不起他,謝佳樹的性格是容不了委屈的,靳昶知道,而且對上他就心軟,哪怕碰上謝佳樹犯渾自己占了上風的時候,略微委屈他,過後也還要自家心裏不舒服,百般想要補償他,何況這一次自己的確不對。
再說謝佳樹滿嘴裏說的都是嫁娶,臉色緋紅,滿眼喜悅鍾愛,露出白皙的漂亮小胸膛就貼上來,那是靳昶想都不曾想過的良辰美景賞心樂事,這一刻的心動神搖,就是他最好的夢裏也沒有出現過。謝佳樹摟著他的脖子湊進他懷裏,一雙眼睛貓一樣地瞪圓,神采熠熠地誘導他,“你一輩子都賠給我,我做錯了你也不許說我,不能罰我,不能摔門不理我,這才是婚姻的實質。你也是這麼理解婚姻的,是不是?”
他一口應下,就覺得今天晚上謝佳樹怎麼這樣上道,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極愛聽,如果他要憧憬婚姻,那這樣順心如意的時刻無疑就是新婚。他看到謝佳樹也滿意地點頭,沒穿衣服栽在他懷裏還得意洋洋地擺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教訓他,臨了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不知又想到什麼,紅著臉微微偏了頭去,眼角卻含笑瞥他。
靳昶早想推倒他了帳,可是他說是新婚,靳昶就想著良辰美景,不想草草就轉移到動作那檔,愛語不妨多聽些,謝佳樹這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樣他也想多看,如果真的從此以後就要共度所有歲月,何妨此刻多些安然沉醉。
謝佳樹微笑著臉紅半晌,突然撅起了嘴,頭轉回來兩隻眼睛瞪得更大,烏黑的眼珠子裏陡然就生了怒意,靳昶心裏驚得一抖,雖然明知道這節骨眼上他不可能真有事動怒,可還是嚇了一跳,就想要哄他。可是他畢竟磨礪久了,心裏急著要哄,麵色上卻一時轉不出顏色變換來,還是那樣一副沉靜麵容。他其實也不是故意,可是總不可能有謝佳樹那麼快的反應,那麼快的嘴,平日裏往往是他一個意思還沒有表達出來,看謝佳樹的眼珠子裏已經轉過去三五個念頭了。果不其然謝佳樹毛躁躁地等不上幾秒鍾就更惱了,炸毛似的就要竄起來。
他連忙抱住,“苗……”一句苗苗還沒喚出口,謝佳樹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扁著小鴨子嘴就湊上來用力親他一口,使勁把他壓倒,嘴裏不忿地哼一聲,“靠,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要是不願意壓老子,老子就壓你好了,老子又不是木有小弟弟。”
靳昶摟著他火熱的身體就忍不住笑,被他堵上嘴吻得透不過氣,翻身把謝佳樹按回床上,箍在胳膊裏,那小崽子還活力四射地鬧騰著要翻過去,隻不過被他收拾了一會就像快斷氣了似的服了軟,修長的大腿纏上他的腰,臉色緋紅,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息,“哥……”叫得他的筋骨都酥軟了,頭埋在他的頸間疼惜地親吻。誰知小崽子這幾天憋著無聊似乎無師自通學了不少話,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了,嘴唇在他耳邊開合著,輕輕蹭在他的耳廓,低低得說了好些話,說得他全身發熱,呼吸急促,意亂情迷。
兩人一通折騰,到天色微明才睡過去,一直睡到中午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