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雲登頂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這三天,洛雲可謂是過關斬將,那涯底確實是一處不錯的地方,因此有諸多妖獸盤踞,而在涯壁也有繁多巢穴,其中還有一隻修為相當於煉體境中期的黑色禿鷹,頗費了一番功夫後,洛雲才將之殺死。
天色晴朗,萬裏無雲,一陣綠旋風忽地吹過來,洛雲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吸著斷涯前的空氣。不久,洛雲轉身看了看涯頭,這一幕與數天前的夜晚看去時是那麼的相似,有些不同的是,現在洛雲看到的更多。
生命就像玩一場遊戲,走著不知是誰編製的程序,因每個人的機遇(人品)不同而有了不同的人生,這機遇虛無縹緲,就像洛雲從沒想過自己當初用兩千八百塊靈石買來的會是一個活著的千年老怪一樣。
可這場造化,這次機遇,洛雲花費的不隻是兩千八百塊靈石,更多的是他的聰慧,是他的機智,是他的謹慎,是他的堅定的心誌。
洛雲頗有感慨,深深地看了一眼斷涯後,轉身向著林子裏奔去。在洛雲轉身的刹那,其目中有了森冷的殺機,因心有殺機,一股煞氣自洛雲身上散發,震懾著林中的小獸。
“鼠輩,有種光明正大的與我一戰,畏畏縮縮的算什麼本事…………鼠輩,卑賤的小人………與我一戰!”
一個白色的空間內,劉鬱白呐喊著,同時他的手中不斷凝出一個個火球,四處亂扔,神色似若癲狂。這火球呈金紅色,金色占多,正是烈火宗立宗之火——斷金焱。
這三天對劉鬱白來說就像過了三年一樣。
剛開始他還不以為意,嘲笑洛雲又在賣弄小術,可隨著時間的推遲,他心中慢慢地滋生了一絲恐懼,可他也並不擔心,依舊抬著高傲的頭顱審視著這個黑色的空間。
一天過去了,劉鬱白漸漸地不耐,這種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的孤寂感讓他很是浮躁,心中恐懼加深了些許。
兩天過去了,劉鬱白心中恐懼越來越多,不惜動用了他能施展的最強術法轟擊著空間,而這個黑色的空間也有了震蕩,在他多次轟擊下,黑色空間終於破裂。可還沒等他有所欣喜,道道白色光芒突然耀亮宸宇,耀傷了他的眼睛,隨之他發現,自己並未出去,隻是換了個環境而已,不再是黑色,而是白色。
那種強大的失落感讓劉鬱白直欲瘋狂,一時氣不過,氣血攻心,吐出一口黑血。
到了現在,他已經癲狂,不斷地發泄著心中的恐懼,這個空間比那個黑色的空間穩固多了,他多次轟擊之下,也隻是讓這個空間有所震蕩而已,他開始懷疑,懷疑這個陣法是不是那個卑賤的散修所設,因為他發現這個空間除了困住他以外,三天裏沒有絲毫攻擊到來。
而他說那些話語目的一半是發泄,一半是試探。
“哼,你要戰,那便戰!!”突兀的,一個森寒刺骨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出,震蕩星野。
聽著這個聲音,劉鬱白一頓,不驚反喜,在他心裏,就算是這個散修有些不俗,也僅是在陣法上有些不俗而已,終究是個卑賤的散修,若與他真正對上,他相信自己能輕易地碾壓這個散修。
這是一個極富優越感的人,這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在他的眼裏,散修,這種弱勢群體,不值其一提,而他卻被一個不值一提的散修弄得這麼狼狽,這麼恐懼,這是他那驕傲的心不能容忍的,他要殺了這個人,隻有殺了這個人,他的心才能平穩。
事實上,九龍郡許多大宗弟子都有這樣的優越感,隻不過這種優越感在劉鬱白身上更加明顯,更加厲害。因為他不但是大宗弟子,還是大宗親傳弟子,地位僅次於傳承弟子、宗主、宗老的親傳弟子。
隨著聲音的傳出,白色空間緩緩黯淡,直至隱入虛無,露出了熟悉的天地,露出了一襲藍黑色長袍的洛雲。洛雲目中殺機畢露,直直地注視著劉鬱白,一股森寒的氣息從其身上迸發,以至於他的腳下那塊地方,冒起了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