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
紙上並不是文字，而是一篇點點橫橫的被加密過的電文字符，字跡非常淩亂，顯然是匆匆寫成的，但確實是李寧玉的筆跡，顧曉夢腦子已經有些不清楚，但這些刻在記憶深處的東西還是瞬間便讓她順利的識別了出來：
至愛吾夢：
在你看到這封密信之時，我知曉你現在必定年事已高，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但以你的聰穎破譯這幾層加密文件想必還難不到你，此時此刻，相信你我的相見已經為時不遠。
在我活過的這三十多年冰冷孤寂的生命裏，我一直以為我會為了國家和信仰就這麼一直麻木的活下去，直到遇見你。你是那麼的美麗、明豔、又充滿活力，是你給我蒼白的世界帶來了無限的色彩的幻想。
還記得初見你時的那抹驚豔，以及你第一次j□j身體偎在我懷裏的顫栗，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你將不可避免的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抹記憶。隻是，我一直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對你這些深深的愛意，我怕傷害你，你是那麼的年輕，那麼的前途無量，我無法給你任何的承諾，我真的不能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而毀掉你的整個人生和未來，但是，那晚我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我一直強忍著絕口不提愛你，就是不希望在我死後你還一直活在對我的回憶裏。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我真心的希望你能盡快的忘記以前，忘記我，然後遇到一個可以給你一生承諾的人，像普通人那樣結婚、生子，擁有自己美滿幸福的家庭。如果現在的你已經兒孫滿堂，坐享天倫之樂，也許能稍稍彌補我心裏對你的愧疚之情……
現在，在這最後的時刻，一切的隱瞞都已沒有意義，我也毫不保留的坦白對你的真實情感。從一開始，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我愛你愛得刻骨銘心，無法自拔，我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嚐會不明白你對我的心意？
或許，你一直在怨恨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依然選譯了國家和信仰，埋怨我至死都不肯向你說出那三個字。你知道，在我加入組織的那一天起，我所代表的就已不僅僅是我自己的生命，我做出這個殘忍的選擇之時是多麼的無奈的痛苦，我也曾無數次的在一念之間想要放棄信仰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可以……
在此，我也不再奢求你的原諒，相信，當你看到一個充滿光明的新的國度之時，我所做的一切你都會理解。
時間緊迫，言盡於此，最後，我的夢，請允許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對你說出我一直埋在心底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一直深愛你的玉姐姐
一九四一年五月於裘莊
信上隻標了月份，並沒寫日期，顧曉夢猜到應該就是李寧玉死之前的那個夜晚，她事先準確好了自己想要交待的一切……
隻是，在裘莊那麼嚴密監視的環境下，這封信是怎麼傳出去的？又是怎麼在半個多世紀之後輾轉保留到現在到了自己手裏，顧曉夢便是無從得知也不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