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
“狡兔三窟,也必有一死,這道理您老應該比誰都懂,我不反對您事事都給自己備幾條後路,可您有些事兒做的未免太絕了。”靳風的話語裏不難聽出指責的意味,語氣也更加威嚴狠厲起來。
“嗬嗬”老人嗬嗬的樂起來,看在其他人眼裏可能會覺得有點陰森可怖,可是他靳風是誰啊,會怕這些?那他投錢那二十幾年算是白活了。“不做的絕一點,隻怕現在隻有躺在下麵看你們熱鬧的份了,不是麼?舊賬什麼的我也不想提了,人老了,記不住太多東西。”
“您老想要什麼直說。”
“要我這條命。”
“實在抱歉四叔,我不是閻王老子,對您的生死實在無能為力。”靳風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淡定的讓人看著牙癢癢。
“那你就別怪我不念舊情。”看來不來點狠的,這人是不知道放手為何。
“哦?”
老人向一直默默站在一側的東子使了個眼神,那邊就已經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動作了幾下,隨後走到靳風麵前把手機遞給了他,屏幕上正播放這一段視頻,逆光的角度讓人看不清背對著的那個身影的麵貌,但是靳風卻能絲毫不差的認出來那人,馮思程。而站在他麵前麵對著屏幕的正是沫苒,手上明晃晃的匕首有些令人眼暈,隻有幾十秒的視頻,看的靳風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強壓下內心的不安,與對麵的人四目相對,不是他對人太很絕,隻是對方既然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自己又何苦費那心思去替人做嫁衣,順帶給自己來件喪服呢?就算是自己不去計較那麼多,打算以後跟馮思程雙雙退到幕後過瀟灑的二人生活,難保以後這老家夥不會對靳昊和他們老爸懂什麼歪腦筋,還不如讓自己來了解這一切,也好放心的跟自家媳婦安心過以後的小日子。
“我要見他。”靳風簡單的說出自己的條件。
“嗯。”示意手下帶人過來。
不到幾分鍾的時間,馮思程就被帶到了老人的身邊,人確實好好地,隻是眉眼裏多了幾分憔悴,不難看出,小程看到靳風來救自己多少是有些激動的,但更多的是擔心。他說不出話,卻是一直在搖頭,好像是在催靳風趕緊走一樣,真是個笨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別人,你現在可是塊誰都想要的
肥肉啊,蠢貨。靳風這麼想著嘴角免不住掛上了絲笑容。
可能因為所有注意力都在馮思程身上,靳風盡然沒有注意到跟著他一起走出來的沫苒,以至於當沫苒看到靳風那種竊笑後竟有種想要抽他的衝動,無從發泄的怒氣是在令人憋得難受,抬起腳就照著馮思程的後膝蓋踹了過去,咣當一聲,馮思程整個人瞬間跪到了地上,疼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靳風條件反射的就像衝過去,卻被四叔的一個動作定住了腳步,看著指在他頭上的槍,有一瞬間靳風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已經凍結了,思想好像被拋到了大氣層,飄飄忽忽的,不過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一切又恢複如初,靳風還是那個淡定冷漠的人,馮思程依然跪著,沫苒依然盯著靳風,好像用眼睛就可以剜下他身上的肉一樣。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人晃了晃指著馮思程腦袋後麵的槍。
“你問我幾次結果都是一樣。”靳風很不削的瞟了一眼馮思程,他看到了那人已經淚流滿麵。“我說了他不值我一命換一命。”
“好,我倒要看看是誰嘴硬!”
說完,老人動作利索的轉身,衝著馮思程陰森森的笑著,“小夥子,要怪就怪你選錯了人,我也做回好人,然你走的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