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手輕腳地離開,他關上了門。走到門口,看見倚著欄杆的輪爾。輪爾的表情就有些難測了,他收到來自雲落雪的請帖是兩個月前,情敵重新出現,無疑是斷了他最後的念想。以後別提親密的動作了,隻怕是想要見淩兒一麵都得以孩子為借口。見茗箜出來的時候還能一臉輕鬆,他苦笑一聲:“他們怎樣了?”
“陛下不親自去看看麼?兩個還在睡著,淩雪看起來很安心,似乎也接受這個事實了。”
“看了徒增傷心。走,茗大夫,陪朕去喝上幾杯。”他豪放地攬著茗箜的肩,往前院走去,另外一對兒新人被搶了風頭,倒也心寬的很,兩人走到前院的時候便看見小兩口有說有笑地往易侯屋裏走,應該是早早起來拜見長輩了。
日上三竿,我們才醒來,一直歪著的脖頸和緊緊勾連的手指都僵疼得不行。凝……落雪也一樣,齜牙咧嘴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卻還騰出手來幫我揉手指。雲凝雪是個文化人,不像落雪是軍隊中操練過的,指腹一點粗繭也沒有,柔軟得很。我看著落雪的新麵孔,有些錯位,尷尬地收回手:“看著你總像是凝雪,暫時還是別做什麼……太親密的……”
話未說完,他嘴一扁將我壓在身下:“我不是凝雪,凝雪會對你做這樣的事情嗎?越是分不清,就越是要做些隻有我們才能做的事情,這樣才能夠更快地分清楚。”他說這話時像個撒嬌的孩子,我想象著原來的凝雪做出這樣的表現,突然一陣汗毛倒豎,果然落雪和凝雪有著截然不同的差距。
他也沒有從我身上挪開,就這樣摟著我的腰。銀白的長發垂落在我的肩頭,不是彎曲過來滑過我的臉頰。原本帶著凝雪清冷氣質的絕美容顏,現在染上了屬於雲落雪的妖冶英朗,他見我看得入神,越發勾人地笑起來。
他趁著我不防備,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我剛要敲打他,卻聽見他認真地說:“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著,直將我的眼淚說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變得這麼愛哭,當年那個以為永遠不會哭泣的自己已經被這個人融化了。
就在我感動得痛哭流涕的時候,他突然喊了我一聲:“淩雪。”
“嗯?”
“娘子。”
我終於想起來我忘記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我在“新婚之夜”被打昏了放在房裏?為什麼我頭上戴著女兒家一樣的頭飾?為什麼生米煮成熟飯了,我才知道自己已經被嫁了?!
“雲落雪!你別跑!站住!這是誰的鬼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終章
後來還是清雪攔住了我,說這隻是剛剛宣完旨,正式成親還要準備一個多月。不但要回到京城祭皇陵,還要去蕪鎮祭拜娘親,受各國賀禮才算完。而在這段時間裏,我要慢慢學會接受落雪完好地回到我的身邊的事實。
對於這件事,有人比我還要難以接受。比如現在,這個混世小魔王幾乎要把整個南宮掀了,一大幫侍從也對付不了他的眼淚攻勢。接待完南方神秘的越國聖王,為他安排了住處,我和落雪才回到內宮,正看到他坐在桌上,雙手拍桌大哭的小模樣兒。
見我進來,懷素小臉一垮,哭得更凶。我知道他是在跟我示威,也隻得過去將他抱起。“素兒,別哭了,爹爹可不喜歡愛哭的孩子。”
“爹爹本來就不喜歡懷素了,要不然不會背著懷素娶這個不認識的人回來……”他小手直直地指向落雪,在大哭的同時還不忘狠狠地剮他一眼。
我暗笑,看落雪吃癟的樣子,也算是報了他先斬後奏之仇。等孩子鬧累了,我溫聲笑道:“素兒,爹爹叫人喊茗哥哥過來陪你好不好?茗哥哥看了一天病,雖然累些,但想來哄素兒的精力還是有的。”懷素的哭聲戛然而止,還帶著淚花的雙眼緊張地盯著我。我笑笑,揚聲道:“來人……”他立馬急切地拉住我:“爹爹,素兒不鬧了,爹爹不要叫茗哥哥過來。”
“王爺有何吩咐?”
我故意賣了關子,看懷素又要急哭了,這才放過他:“去準備熱水,給小世子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