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著樓梯而下,一路走著,直到旅館落在了後方,而他們淹沒在了竹林裏。

腳下是彎曲綿長的石子路,通向竹林深處,路旁是一盞盞油燈鋪路,瞬間有種曲徑通幽處的靜謐。

她不知道竹子有什麼奧秘,眼前月光被反射成了弧度,繞著林子一圈圈擴散開來。而圈子的中心是一處亭子。

她顯然對這風景著迷,張張嘴,卻又不忍打破這份平靜。

忍足低頭看著她,“餓了嗎?”

“這像似給我踐行。”她見他打開了保溫瓶,取出了些點心,上頭還透著熱氣。她感覺原本忘了的餓意又跑了出來。

“這樣的環境,好像比較適合喝酒。”

看著她狼吞虎咽,忍足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你今天還沒喝夠?”

“那不是覺得現在更適合喝酒賞月嘛!”難得隻有兩人的夜晚,“如果我沒有醒,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忍足喝了口茶,轉向她,“那就隻有我自己解決。”

“還好我醒得及時,不然就浪費了。”

“......”

夜晚的風有些大了起來,竹葉沙沙作響。

“冷了,我們要回去嗎?”雖然這麼說,但她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四周。

話剛落,忍足從一旁拿出了件大衣,這時,她才發現忍足已經換上了厚外套。他將大衣遞到了她懷裏。

“你考慮的周到。”雲夕不敢置信,但麵上是欣喜。說著,將大衣披在了身上。

忍足的貼心,令她沉溺。

“侑士,我.....”她抬頭,正好對上忍足的打量,“怎麼了?”

忍足捏著下巴,半晌,開口,“你穿反了。”

“......”有種滿懷感動被瞬間澆滅的感覺。

“你剛剛要說什麼?”他問。

雲夕躺在長凳上打了個哈欠,“沒什麼。”隻是覺得走了後會不習慣,沒有你在身邊。

“困嗎?”忍足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不困!”她把眼睛睜大,望著忍足,她想就這樣和他待著,即使眼皮不自覺的想要貼在一起。

“不困的話,我想聽你唱歌。”忍足說。

“你要聽什麼?”

他悠悠的道:“你會唱什麼,我就聽什麼,如果你什麼都會,那麼全部都唱一遍。”

“......”

“如果累的話,可以分開唱。”

“......”

“然後唱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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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英國,天空下著小雪,落在地上很快得便消失不見。

沒有接受同學的聖誕節聚會的邀請,她匆匆離開了學校。

來英國已經一年多了,如今她升上了一所大學。

剛來那會兒,她在家當個十天半個月的懶蟲,甚至有一直當下去的打算。但顯然雲琳的忍耐已經到了盡頭。很快的,一紙入學通知單甩在了她的麵前。

於是乎,她的悠閑大夢就此破滅,又開始了漫漫學生生涯。

邁出校門的時候,她給班上的人發了條信息,告之有事先走一步。如此先斬後奏,實在是難敵他們的熱情。

她在這混得如魚得水,也有些談得來的朋友。但終歸會時不時想起那些在日本的夥伴。

他們見麵的次數很少,大都忙著各自的升學。忍足打電話來說,他們都進了東京大學,這對他們來說是極好的事,這樣他們又可以一起創造網球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