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香塚的地方,那是黃藥師的妻子埋骨之地。
夜靜如水,自從馬小玲來到桃花島後,黃藥師還是第一次來到自己妻子的墓室前。黃藥師並沒有走進墓室裏,而是呆呆的站立在墓室前發怔;半天才緩緩的盤膝坐下,靜靜地吹起了玉簫。簫聲清婉,像一縷春風飄蕩在桃花林中,此刻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悠。
馬小玲正為了白天的事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迷迷糊糊中聽到從遠處傳來隱約的簫聲;馬小玲輕輕地打開房門順著簫聲一路走去,穿過了重重桃花林看到了黃藥師在夜色裏孤寂的身影。馬小玲輕輕地閉上眼睛,靜靜地傾聽著。
馬小玲放開胸懷,她感受到了微風吹過桃花林時花兒發出沙沙的歡快聲,遠處大海傳來嗚嗚的低吟聲;一切都非常的美好,馬小玲的心也變得柔和了、歡快了起來。馬小玲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怨恨,戾氣都已經消散,心裏一片平靜;已經放下了過去的種種執著,剩下的隻是以前那些美好的回憶。
黃藥師雖然背對著馬小玲,但是以他的武功又怎麼會沒有發覺身後多了一個人。黃藥師吹著簫,想著最近馬小玲的逐漸改變。現在的馬小玲就像太陽一樣渾身散發著光,既溫暖卻又不會灼傷人眼;與剛到桃花島時截然不同,那時候的她眼裏隻有悲傷跟絕望,看來馬小玲的心結已解,心境已經變得平和。
黃藥師默默地想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蕭聲漸歇,馬小玲緩緩地走上前--好強的執念;她斜臉問向黃藥師:“臭男人,這是你老婆的墓地?”“你是誰?為何叫我夫君為臭男人?”馬小玲看到墓室裏的靈體在好奇的問自己,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江南女子。
馬小玲無聲的歎了口氣,既然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又何苦執著於生前的人跟事......唉。
黃藥師清冷的點了點頭:“墓中之人正是蓉兒的娘親。”
馬小玲不再多問隻是歎了一口氣:“臭男人,死者已矣,你應該學會放下。你的妻子也許早就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已盡消。你也應該為活著的人想一想,你還年輕蓉兒也還小家裏總歸有個女人比較好。”
黃藥師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馬小玲輕輕地笑了笑:“我不是說長情不好,聽蓉兒說她出生時娘親就不在了。用六年的時間去悼念一段愛情,\
“謝謝你,藥師。”馬小玲眼圈一紅,有點哽咽地說道。從小自己就沒有見過父母,跟著姑婆一起長大;姑婆隻會嚴厲的要求自己不停地練功,從來還沒有人對自己這麼細心體貼。就算是天佑,也不曾細心的顧慮到自己的感受。從小到大自己也好想有人疼有人愛,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黃藥師有些不太習慣馬小玲突然的轉變,略有些不自在的幹咳兩聲:“咳咳咳,把手給我。”
“給你。”馬小玲乖乖的把手伸出來:“對了,怎麼樣?我們什麼時候去接蓉兒?”
“你的病在吃兩帖藥就差不多,到時候我們再出發。”黃藥師細心地號了號馬小玲的脈搏,點了點頭說道。
“也不知道蓉兒怎麼樣?那個歐陽鋒有沒有虐待蓉兒?”馬小玲歎了一口氣:“都是我不好,關鍵時候掉鏈子。”
“別想太多,先把身體養好再說。”黃藥師何嚐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見到眼前的女子眉染輕愁。
馬小玲的手無意中碰到了自己的項鏈,心中不由一動:“哎呀,我怎麼把它給忘了。”一抬頭滿臉燦爛的笑容耀花了黃藥師的眼:“臭男人,我有辦法可以知道蓉兒現在的近況。”
“什麼辦法?”黃藥師也挺好奇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神秘莫測。
“你去給我端一捧清水來。”馬小玲對黃藥師說道:“等一下你自然就會知道。”
很快黃藥師就將清水給端了進來:“現在呢?接下來該怎麼做?”黃藥師把水放到桌子上然後問馬小玲。
馬小玲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繡花被,小心地下了床腳步虛浮不穩的向桌邊走去。
“你想做什麼跟我說就好,何必自己下來。”黃藥師有些不悅的伸手扶住馬小玲:“你就是不肯歇歇心,明明知道自己還在生病卻總愛逞強。”
馬小玲知道眼前的男人和自己一樣嘴硬心軟,口中雖然在抱怨其實是為了自己好;不在意的笑了笑:“如果沒有親眼見到蓉兒沒事,我的心總是放不下;何況玄光術乃是茅山秘術,你又不是道門中人自然不會。”
馬小玲走到水盆麵前站好,然後示意黃藥師放開自己;在黃藥師的注視下從容地結了個手印,伸出兩指在虛空中劃了一道符,輕喝一聲開.....平靜的水麵上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清澈的水麵逐漸變得黝黑;當水麵平靜下來後小黃蓉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水麵上。
“這......小玲這是什麼?為何蓉兒的畫麵會出現在水中。”黃藥師暮然色變大吃了一驚。
“這個就是茅山術數中的玄光術,平時都用來追蹤妖魔鬼怪的蹤跡。對於人--除非對方身上帶著開過光的天然水晶,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