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北真公主沈蕊?俞承亥打量著沈蕊,眼裏難掩驚豔之色。
自沈蕊入皇城後他這個弟媳基本深居府上,偶爾得召見也隻是走動佟夫人宮中,鮮少有人見過她模樣。但宮中素來傳嘴的人快,一個見到的傳兩個,兩個傳四個...加之他早有耳目安插,世子妃貌美勝花,氣質不般的傳言早傳到他耳中。
對於弟媳的美貌之談俞承亥一直嗤之以鼻,他心有鍾紫煙,自覺無人能敵過她的姿色。可如今一見,竟覺她不輸鍾紫煙,大為吃驚。
被人如此打量,沈蕊也不羞不慌,理了理衣袖,不亢不卑地施了個宮禮:“二王兄。”
俞承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長輩式地溫和一笑:“弟媳多禮了。”說罷,示意三人坐下,又喚了奴仆侍候茶水。
半盞茶閑話家常,無非宮中朝廷之事。
沈蕊對朝堂繁雜自然不敢興趣,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方才定了定神,認真去聽。
“我聽說安在茂近日招兵買馬,怕是又想卷土重來,王弟可有打算?”俞承亥說,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俞錦凡。
沈蕊眉頭微蹙,沒料到安在茂經過那次大敗不但不罷休,還如此迅速地恢複!
俞錦凡淡然地喝了口茶,淡淡道:“邊城有寧霄在。”
俞承亥卻似停了笑話,哈哈大笑:“嗬,寧霄那家夥對付安在茂?這是打算將邊城拱手相讓吧!”
“七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表哥怎麼對付不了安在茂了?他連你都打贏過,莫非你還不濟那猖平蠻人?”俞雲琰搖著扇子不解道,他生母與寧霄母親乃同胞姐妹,關係親密僅次於他和俞錦凡。
“你——”俞承亥被他頂了個無言以對,甩袖反駁:“寧霄是大將軍之子,本就一介莽夫,我敵不過他正常不過。”
“一介莽夫?”俞雲琰疑惑,搖頭悠然:“不知道姨夫喜不喜歡這個稱呼。”
“雲琰,你故意的!”俞承亥被他激怒,拍案立了起來。
俞雲琰也不客氣,收了扇子怒視他:“我就故意的!”
“你這是目無尊長。”俞承亥雙目淩厲,陡然諷刺:“也不怪你,無娘的孩子自然沒什麼教養。”
俞雲琰素來最忌諱別人說他無娘教養,氣得扇子拍在桌上,衝過來就是一拳。
俞承亥也不是吃素的,身子往側一移,輕鬆躲開了。
俞雲琰見沒中,怒火更旺,轉身追打過去。俞承亥躲了兩招也不躲了,兩人就在大廳對打了起來。
俞錦凡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交戰,沈蕊在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手癢地想加入其中。要知道進皇城以後,她伸展功夫的機會少之又少。
淡淡地瞥了蠢蠢欲動的她一眼,俞錦凡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不許亂來。”她低語道,語氣嚴肅。
沈蕊一翻白眼,鬱悶地撐著下巴:“你的寶貝弟弟可快要輸了。”
“乖,回去我陪你打。”她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聲音剛落,人便突然站了起來。
畢竟年長多學了幾年功夫,幾招下來,俞雲琰漸漸不吃力,手臂上挨了好幾下,他本想吃口叫停,可礙於麵子,硬是堵著氣繼續糾纏。
畢竟是自己弟弟,俞承亥並沒有下狠手,抱著教訓教訓他的想法,一圈圈落在他手臂之上。正教訓的痛快,他手腕一疼,力道生生被卸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