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付諸行動,而隻是看著手裏的手機。
很輕薄時尚的款式,是我不曾見過。那孩子一向最喜歡這種東西,總是喜歡給我看各樣的手機圖。他自己賺錢了之後就鍾情於換了一部又一部的新式手機,就算代言的商家要他在公眾麵前隻用一款,他私底下還是滿是熱情地做這些……
好一陣我才回過神來。這才拔掉手上的針頭,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台上的半身鏡映出了一個少年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到底什麼年紀,但確實是一個要被稱呼為少年的孩子。而不是我自己,這身皮,絕不是已經三十五歲的我能擁有的,就算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不留下歲月的痕跡。
我呆呆地盯著鏡子裏的人看著。
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我的記憶沒出現問題的話,我當時應該是在片場的休息室內研究劇本才對。《長安陷落》的第七幕……一直找不到對的感覺,雖然知道該怎麼去詮釋——畢竟那是我自己寫的劇本,導演還是和我合作過很多次,私下裏交情極深的楊深,但表現出來的時候,鏡頭裏那張不論怎麼表演都脫不了俊雅成熟的臉卻總少了一分柔弱和妖冶。
如果是這張臉的話……
我皺眉,鏡子裏的人也做出了同樣的表情。這多少讓我覺得鬱悶。
盯著這張臉看久了,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個人的眉眼有幾分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文文主人公名字雖然看起來有點別扭啊,可是它有不一樣的意義。
謝懷榮。
十周年了,就讓我的第一部作品以這樣的形式紀念哥哥吧。
別怪我這麼喜歡你,隻怪你過分美麗。
☆、蘇醒(2)
我肯定自己是沒有見過這個人、這張臉的!
別說我對人的模樣一向挑剔也沒有臉盲的毛病,這樣出彩的一張臉,任是誰見了一次,絕對也不會忘記。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熟悉,但能確定的是,這樣的熟悉感讓我心裏浮現出一絲伴著詭異的驚慌。
為什麼會一覺醒來就出現在片場開始拍攝,這中間的事情我為什麼沒有絲毫的印象?等等,是了……為什麼我會睡著?我不是在琢磨劇本的嗎?當時分明很清醒才對。還有我到底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個人又是誰?總不可能在楊深的眼皮底下有人把我迷暈了,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把我弄到棒子國整容成了這個樣子的吧!
我很清醒地知道我是謝懷榮。
我也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拿過多少次最佳男主角,記得自己的戀人,記得十五歲那年父母車禍,父親在手術室裏搶救無效死亡,我甚至當時都沒趕得及看他最後一麵。這個家就這麼破碎了,留下一個植物人母親和還未成年的活在象牙塔裏的我。而在那之後的第三年母親也同樣離開了我。很多該記得的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是我在某部影片裏說過的對白。
這些零碎的記憶,完整地拚湊出了我作為謝懷榮的人生。
這是根本不需要懷疑的。
還是說……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曾經圈子裏的一個前輩就有這樣的狀況,在無意識的時候會突然扮演成另一個人。那是入戲太深的原因,可我近兩年都沒有接拍過有精神病症狀的題材的片子也沒有寫過任何出現精神病情節的劇本。更何況,就算是出現幻覺,那也不該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也難說,我並不清楚妄想症和精神病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出現這樣的狀況可能也是有的。這個人可能也不是真實的。
我做出冷靜的分析。還是去睡一覺,醒了應該就可以終止這樣的幻想了。
我是被冰冷的觸♪感弄醒的。睜眼的時候就發現有人伸手到我衣服裏,我不可避免地嚇了一跳!再一看才發現是醫生,他正拿著聽診器放在我胸口。
“嚇到你了?不好意思。”醫生抱歉地朝我笑了笑,我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口,平靜了心跳。“你醒了!”等有人出聲了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醒來時見到的那個聒噪的年輕人,另一個是個幹練的中年人,見我看向他,中年人笑著對我點了點頭,轉頭詢問醫生我的狀況:“聞謹沒多大問題吧?”
“已經沒事了。”醫生收起了聽診器,“今晚再觀察一晚,如果過敏的情況確定被控製住了,就可以出院了。”
“謝了林醫生。”中年人客氣地道了謝,並將收拾好東西的醫生送出了門。
等醫生離開了,他收了笑臉,回頭就對我露出一個很不讚同的神色:“你實在太不小心了聞謹,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隨便吃別人給你的東西!”中年人皺著眉頭,“這次算你命大才逃過一劫!以後最好給我記住這次教訓,再有一次別說你能不能紅,先擔心、擔心你的小命吧!”
這樣的說話的模式和氣息,是我說熟悉的,一種名為經紀人的生物。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個年輕人……居然還沒消失。
我深吸一口氣,拿過桌上的手機,看了眼,就頹然地放下了。還是這副鬼樣子!果然是病入膏肓了我!